远处的渡边峙见僧人不仅没过去背他的徒儿,反而还往后退开,把他看得是一脸懵bi。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啊,是辞风啊,这小子不是最乐于施助吗,今日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这般冷心肠
身后跟着个暗含危险的人,李秧对脚下的田埂都不那么怕了,走得那叫一个快准稳,很快就顺利通过,一脸胜利地走向渡边峙。
“方才怎么了”
渡边峙迎向揭下箬笠,往自己汗湿的脸上扇风的李秧。
“你脚怎么回事给为师看看。”
李秧对师父还有怨气,噘嘴一哼“我敷上药了。”拉着小蔚走了。
渡边峙见她这般,似有所悟,当即皱眉肃眼,朝提着把锄头慢慢走来的青年僧人凶巴巴道。
“辞风,方才为何不帮我徒儿”
僧人对他的臭脸视若无睹,反而眉眼一舒,对他绽开了笑颜。
这一笑,如霁月当空,明媚温柔。
他的皮肤白皙而轻薄,此时浮着一层薄汗,不仅没有一丝邋遢油腻之感,反倒让他的皮肤更显透明细嫩,焕发着一层自然的柔光。
鬓角有汗珠缓缓滑下,因这柔光而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顺着下颚滑至脖子,再溜到锁骨中间的深窝,闪烁着消失在衣领之中,竟让人有种美人香汗淋漓之感。
他浑身打了个激灵,脸颊微微发了红,当即忘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僧人在他面前缓缓站定,嘴边的笑意温文尔雅“小僧一直以为渡边君的徒儿是个小郎,原来是个姑娘。”
他的声音一如他的气质,清朗中透着淡泊,温柔中透着距离,闻之如松风穿堂,溪韵绕梁,叫人心生柔意之余,又有种不可触及的出尘之感。
对美人毫无抵抗力的渡边峙忙撇开视线,轻咳着压下胸中的激荡“没错。”
刚说完,觉得不对劲。他刚才不是在质问他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变得他闪闪躲躲的
想要找回话头已来不及,僧人开始说其他的事情“方才我去您家山脚下看过了,后日便可画好图纸给您过目,就是不知你们想要用什么材质造桥,不同材质搭建的方式和构造也将不同。”
渡边峙看着他清透如山泊的眼眸,暗叹了口气。
这家伙虽然失了忆,又做了和尚,却也和不是个好拿捏的。
这时,他瞥到了僧人手上崭新的锄头“这新锄头哪买的”
僧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锄头,道“前日和这里的一个婆婆借的,我见有些老旧便磨了一下,换了根新木头,待会儿渡边君帮我找一下这位婆婆,把它还给她。”
渡边峙和辞风边谈边往山谷里边走,走没一会儿,就拐进了一片平坦的空地,一阵凉意随之扑来,好似一下子从酷暑走到了寒冬,汗湿的身体顿时透心的凉。
此空地甚是得天独厚,四面高山环绕,空地正中又屹立着一棵参天大树,大树的繁枝茂叶几乎笼盖了整片空地上空,不管外面多热,这里都是清凉而舒爽,是莲塘村的村民们纳凉聚会的好地方。
这会儿,空地上已摆了上十围圆桌长凳,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都不是什么昂贵的珍馐,只是家常小菜配家酿米酒,可对于贫穷劳苦的村民而言,一年也难得几回,终于可以犒劳一下吃不饱的肚皮。
李秧来到的时候,大伙儿都已入座吃得半饱,席间老少妇孺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李秧虽不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但早已和大家打成一片。
见她来了,热心肠的大伙纷纷招手要她快入席吃饭,七嘴八舌地走过来问她包着眼睛又伤了脚是怎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