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夫妇走的时候,担心一向娇滴滴的她会孤独难过偷偷哭鼻子,李秧却丝毫不曾担心,因为莲塘村的乡亲们如今就等于是她的家人。
她总会被他们的热情善良打动,就像现在,她感觉自己是个被爱包围的人,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为自己太受欢迎而微微苦恼。
这时,不知怎么地,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围拢在李秧身边的七大娘八大爷们,也都担着头往入口处望了过去。
这么一安静,李秧就听见渡边峙的声音,对大家说什么锄头,快来认领。
紧接着大伙儿就纷纷站了起来,不少人还往那边走了过去,李秧身边的位置一下子就空了,大家像看到什么宝贝似的,都围向了那边,还不时发出一阵阵感叹声。
李秧不明白一个锄头有什么稀罕的,值得他们这样哄抢。
李秧忙拉住最后一个要过去的小姑娘“妹妹,他们在抢什么抢金锄头吗”
“什么金锄头”那小姑娘看来也被那边的什么吸走了魂,焦急地挣开李秧的手,敷衍地答了句“是仙子哥哥来了”就跑开了。
李秧心疼地摸着自己被粗暴对待的手“仙子哥哥到底是仙子还是哥哥啊”
李秧好不容易压下扒开布带偷看的冲动,便听到村长苍老的一声“好了散了”,被那不知是“金锄头”还是“仙子哥哥”迷了魂的众乡亲们终于舍得散开,回到各自的位置。
今日是村长孙子的满月宴,老村长举杯向大家说了感谢祝福的话后,便迫不及待向大家介绍方才一度引起场面混乱的罪魁祸首“辞风”。
村长说莲塘村是个边陲小渔村,一场台风一场暴雨他们村都会被摧残地不成样子,如今才五月,已经连着刮了两次台风,许多房屋都被损坏坍塌了,损失极大。村里多是老少妇孺,青壮年男人极少,是这位邻村的小师父出力,帮忙一起去山上抬来木材,锯了木块,把破房子修好。而昨日,暴雨又把海崖下的独木桥冲走了。
那条桥是出海捕鱼的人每日必经之路,非常重要,村长和渡边商量把擅长建筑构造的小师父再次请来,让他画个桥梁的图纸,建一个稳固些的木桥,顺便把村里走不得的路给修补一下,让驴车可以通行。
大伙儿听了都鼓掌叫好,李秧也红着脸差点把手掌拍烂了。
原来她错怪了人家,人家根本是个菩萨心肠的和尚。
然而宴席还没散,就有个大娘把李秧这个认识给狠狠推翻了。
“这个小师父的确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可就是太太太善良了,简直是有求必应特别是对女的,啧啧啧可以说是来者不拒尤其是把他从海里救起来的那对孤寡母女,哎哟喂”
说到这里,那大娘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低到整桌的人都快要把耳朵怼到她嘴巴上了。
“简直就是喜当爹了”
“说是住在寺里,实际在寺里待的时间少之又少,日夜都逗留在那母女家里,方方面面,里里外外照顾地体贴入微啊”
“怎么个方方面面里里外外”大口吃着南瓜煎团的李秧含糊不清直问“大娘,给我们说说,到底他是怎么个体贴入微地照顾啊”
那大娘一脸难为情“哎哟,这叫我怎么说啊”
“就用您那小嘴巴说啊。”李秧循循善诱“给我们说说细节。”在座其他妇人随声附和。
那大娘见大家那么捧场,便道“听说本来那个做娘的是个干巴巴的病秧子,如今是红光满面,声音亮堂,还有那乃子,如今走起路来都这样动”
那大娘拿手在自己前面做了个上下甩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