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挡不住,那便挡不住。
他死也要死在阳光化作的剑雨下,不要在阴暗的破屋中苟且。
突然,刘睿影注意到此人躺的这张装,中间有一个鼓包。
好像是床底下满满当当的塞着许多东西,把它顶起来似的。
“你这床很特别啊。”
刘睿影问道。
他不好意思过于直接,只能如此拐弯抹角。
希望能借此把话题引到这床上,让此人自己说出口来。
“无非就是大了点,脏了点,有什么特别的”
此人说道。
他斜着眼看着刘睿影。
但脸上却充满了戏谑之情。
“你说的是床面,我指的是床下。”
刘睿影说道。
“床下算是床吗你见过有人睡觉时钻到床下去躺着”
此人说道。
收起了目光,脸上的戏谑也消退了下去。
“天下这么大,有人像你一样躺在床上不愿起来,自然也会有人夜夜只钻床下。”
刘睿影说道。
“我的床下钻不了人。”
此人说道。
“这么大的床,床下也定然更加空旷,如何钻不了人”
刘睿影问道。
见此人竟然顺着自己的话开始往下说,不由得很是惊喜。
“因为我床下东西太多。”
此人说道。
“什么东西”
刘睿影问道。
他想这人连衣服都不穿,还能有什么东西会把床下塞的如此饱满。
“信。”
此人说道。
“信”
刘睿影不可思议。
他竟然还会写信
虽然从此人的武道修为来看,肯定不会是个文盲。
但若说他会写信,刘睿影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不过,万一是别人写给他的呢
这倒是不能够太过于绝对。
只是这屋中连个写字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笔墨了。
人写信就是为了对方回信。
若是只写不收,任谁都会灭了心气儿。
可是此人的床下若都是信,定然是不止一封两封,说不定是成百上千封。
刘睿影不相信谁会有如此的毅力,写这么多信却丝毫不期待回馈。
“我写的信,写完了就塞下去。”
此人说道。
刘睿影惊异。
信写完就是该寄走才对。
可他却把写完的信全都藏在了床下。
难不成还是自己给自己写信
要是想要记录些事情,写日记不就好了,何苦非要去写信。
这本就是一件充满仪式感的麻烦事儿。
在日记里你可以尽可能的恣意妄为。
但写信难免要斟字酌句。
但刘睿影转念一想,就知道此人是在诓骗自己。
“你写的信你这连套笔墨都没有,难不成写的都是血书”
刘睿影问道。
“血多珍贵从来都是我让别人流血我写的是酒书。”
此人说道。
“酒书”
刘睿影把酒书等同于了醉话。
想必是他喝多了之后,一时兴起的写写画画。
“对,用手沾着酒写,写完了就装进信封塞下去。这不就是酒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