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压了压怒气,而无法出声更让他积蓄起暴躁。如果可以,他会果断地甩出一个死咒。
梦中的女孩又啜泣了一下,“罢了,待我掩埋了这些残花,哎,这花,倒有你我来怜惜,可春尽红颜老去时,谁又来怜惜你我呢”
梅林可真是折磨
强者从不需要同情,怜悯更是最大的羞辱里德尔不耐烦的在梦境里挣扎。
“你可别动,呀,可是花瓣糊了眼我来给你拿开。”
忽然馨香阵阵,一大片温软的触感落在他的身上,像是被温柔的抚触
突起的异样,猛然从心头流窜喷涌,紧接着全身一阵紧绷和战栗
“宝玉是被冯紫英冯大爷请走了。”听到外间一个丫头回了贾母。
才和宝玉闹完别扭的林姑娘觉得无趣,把料子推到了一边,她撂下了剪刀,只呆看着丫头熨着绸子角儿。
一路落寞的回去歇午,进了潇湘馆,纱屉已经撂下,梁间燕儿呢喃,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四下静谧无声,让人生出慵然的倦意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黛玉见紫鹃在回廊上坐着,手里正缝着一个蓝色的长带。
紫鹃平展了一下布料,笑着说“月事带子,帮春纤改了改。”说完,她噗嗤一笑,“那丫头昨晚第一次来了葵水,姑娘可是没见她那没出息的样子,慌得掉了头的苍蝇一样。”
黛玉心里好奇,女儿们的密事她还处于懵懂,本想多问两句,又觉出不好意思来,绞了绞手帕还是扭头回了屋子。
女孩歪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纱上的竹影,眼神逐渐迷离。
倦意如黑色的潮水,再次吞噬而至
“您的意思,它来自东方比尔利教授”一个变声期的少年嗓音,带着沙哑,却别样的惑人。
女孩惊惶失措,她张口叫了声紫鹃,再次的失声让她忆起那个奇特的梦境。
“这只是我的推理,孩子,我只能说它可能是来自东方的魔法植物。哦,真是奇特的花形香味非常迷人,茎叶实在太纤美了”是个中年男人的惊叹。
“是的,教授,我一直醉心于它的气味”男孩的声音轻柔,像沉浸在他所说的香气里面。
嗜花的姑娘升起强烈的好奇,可漆黑的梦境实在圆不了她的心思,只是忽然觉得手上一暖,像是被什么握住,轻轻的摩挲着,是宝玉么这个浑人
“叶片摸起来的感觉真是棒极了这是它第一次开花,就在今天清晨我很惊讶,也很迷惑,所以忍不住来请教您,您知道,您是我最钦佩的草药课教授,赫伯特比尔利先生。”
“第一次吗这时间可有点长了,我记得你入学时就带着它。”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愉悦。
“您居然记得,真令人惊讶,教授。”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动,“它有种神奇的魔力,一直令我着迷。”少年的声音轻柔极了,“当它还是一粒种子时就这样,让我忍不住的总想碰触它。”
少年迷人的嗓音,莫名的,让黛玉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像是有什么要发生一样,她才升起这怪异的预感,忽然有什么缱绻地抚摸上她的面颊
女孩的心头一窒,小腹突然隐隐的绞痛起来
第三梦
夏夜的小汉格顿弥漫着雾气,眼前气派的宅邸在夜色中耸立出高大的剪影,长窗溢出的黄色灯光点缀在底色上,给绵延的山坡渲染出温馨的色调。
忽然,黄色的光影一闪,大门开合,里面走出一个人影。
像是挟带着浓重的黑雾,一身的煞气,夜风鼓荡起他魔翼般黑色的斗篷,兜帽在面部投下神秘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