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极其僵硬地跪在地上,片刻,虚冷漠地收回目光。
“退下去。”
两名奈落立刻消失。
“假装醉酒毫无意义,如果这又是什么无聊的小计谋,你最好立刻收起来。”
对于虚声音里的警告置若罔闻,八重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
往后退的时候没站稳,八重的身体有往下滑倒的趋势,虚伸出手一把捞住她的腰。
一声脆响,她手中的酒盅摔了出去,碎成莹白的瓷片散在木地板上。“哎呀,我的精神支柱。”八重扭身就要去捞碎片。
“你就把下午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虚直接将她按回来,“你在掩饰什么”
“我跟你说啊,我做了一场梦。”八重仰起头,眼神被酒精熏得雾蒙蒙的。
“特别特别大的暴风雨。哗哗的浪,刷的一下打过来,可大了,瓢泼的雨浇得人睁不开眼睛。那个船啊,一下就沉了。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不会浮上来呢,船上的人都去哪了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就不在乎了。”
“大雨一直下,我就一直仰着头,站在那里看。”
“真开心啊。暴风雨这种东西,真令人开心。”她笑起来,靠着他的肩膀贴在他怀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仿佛依偎在她的避风港里。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太久以前我都记不清了。唔,那时候你出生了吗”
八重微微皱起眉头。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来着”
“撒手。”虚冷冷道。
闻言,八重抬起手,拉住他的衣襟。
“我不。我要为所欲为。”
“你想死吗。”
“嘘,这种事情就不要说破了。大家假装活得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无聊的自欺欺人。”
“你变了。你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她醉醺醺地伸出手,按住虚的面具,左看右看。
“小怪物怎么就变成了大乌鸦呢。”
叹息一声,八重的声音很惆怅“变丑了。”
“”虚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一勾,猩红的眼眸寒意森凉。
“你似乎真的想让我砍你。”
八重眨了眨眼睛,思维有些跟不上。
“诶,你不想砍我吗”
虚低笑一声,嗓音里的寒意像是会从人的骨头缝里渗进去。
“杀死你的方法,可比你想象得还要多。”
八重仰起脸,几乎是期待地看着他。
“那为什么不用呢”
夕阳落到山后,中庭飘落的枫叶像一场红雨,在白昼的余晖中折射出朦胧的光芒。
群山沉寂,时光非常安静,八重醉得一塌糊涂,软绵绵地靠在虚身上。她抬起手,把中庭指给他看
“漂亮吧”
红枫漫漫洒洒,像华盖也像羽毛。
薄薄的树叶被光影一照,脉络纤毫毕现,像细细的血管,落在地上堆成绯色的湖泊。
虚收回视线。
“所以呢”
八重眨了一下眼睛“为什么需要所以”
她伸长手臂,眯眼望着夹在指间的红枫,还有红枫后面瑰丽的夕阳。
“多漂亮啊。不需要什么所以然后。”
天际的光芒收拢余晖,倾斜的残阳逐渐消失在连绵的群山背后。
靠在虚的怀里,八重微微垂下眼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