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后,他还兴致勃勃地跟克洛维斯分享了自己在片场一些有趣的小故事,看得跟在他身后的乔安娜暗自咋舌。
乔安娜自觉跟着江慕凯已有一段时间,除了斯蒂芬柯维尔外, 她还从未见过江慕凯同别的人如此亲近,愿意讲笑话逗对方开心。
但克洛维斯给出的反应就有点迟缓, 他跟江慕凯本来很能聊在一起,这会儿却有些恍神,江慕凯讲三句才能听到他讲一句。
见克洛维斯这样, 江慕凯也没往自己身上想,只以为他还没完全走出被窃听的阴影, 再一联想到机场里克洛维斯不寻常的反应,愈发肯定是对方的里昂之旅没能完全消除他的不安全感和挫败感, 才会如此反常。
江慕凯也就不再跟克洛维斯过多交谈, 回到酒店后,他们互道了声晚安,便各自回了套间休息。
一晚过去,却没想到第二天起床后,在两人一起去酒店用早餐的时候,江慕凯就得知了克洛维斯要离开温哥华的消息。
“发生了什么”他的第一反应是担忧。
江慕凯知道克洛维斯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他既然已经决定同江慕凯来温哥华,而且已经站出来处理窃听事件,就不会因为自身那点虚无缥缈的情绪又缩回壳子里。
所以江慕凯猜测,应该是芝加哥那边出了什么事, 才会让克洛维斯这样急匆匆地往回赶。
“是出了点事,之前提到过的,道格拉斯达布尔火焰队的一名球员,”克洛维斯淡淡道,脸上神情平静,看不出他有没有怒气,“他昨晚同一些媒体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得去处理一下。”
克洛维斯的话里没有惋惜,更缺少情绪,仿佛一个队友的怨气无足轻重。
事实上,也确实无足轻重。江慕凯想。
他自己就是俱乐部的老板,又是俱乐部的头号球星,火焰队的球员既是他的队友又是他的下属,他掌握着他们的“买卖权”,无论是惩罚降薪还是挂牌出售,只要是克洛维斯想收拾人,随手一抬就能做到。
江慕凯记得,之前在里昂时,他的公关团队还有火焰队的管理团队就同克洛维斯汇报过,说火焰队里有一位名叫道格拉斯达布尔的球员面对媒体时有些意动,担心他跑去跟记者乱说话。
克洛维斯当时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之后再也没有提过他的名字,也没有安排团队对这件事做任何反应,甚至隐约有点放纵对方的意思。
这未尝不是因为他根本没将对方看在眼里。
但克洛维斯没有反应,不代表别人就会识趣地消停。
江慕凯在少年时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人有各自的脾性,以己度人,以为所有的人都能明白你的暗示,就是一种傲慢。
道格拉斯达布尔就完全不懂克洛维斯对他的那种隐隐约约的等待。
在老板的公关团队释放出讯息,准备从隐私权入手同媒体打擂台时,道格拉斯达布尔在火焰队的训练场外被一群媒体团团围住,面对话筒和摄像机镜头,这位拉丁裔中卫一脸桀骜不驯地表示“更衣室的气氛已经被这件事干扰到了,希望媒体们能给我们一些空间,别来训练场外围堵我们,我们其实才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这话明面上是在抨击媒体,实际上却是在讽刺克洛维斯。
作为俱乐部老板,克洛维斯私下里同朋友交谈的录音流了出来,在这个层面看,他本应是个受害者。但录音里涉及到了克洛维斯对火焰队部分球员的“担忧”,泄露了克洛维斯私下的不满,导致了现在整个火焰队的球员都不停被媒体围攻的局面,要达布尔去想,这锅当然得克洛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