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势愈发大起来, 到底是宋矜先回过神。
意外自然是极意外, 但意外之余, 宋矜不由换上一个赞赏眼神, 对着傅陵挑下眉。
我学生终于出息了。
傅陵傅陵压住一腔欣喜若狂,面不改色地把余下的茶饮尽。
阿言, 是个好孩子。
做得对。
是该我负责。
我愿意。
我可以。
我什么都可以。
但苏遥不可以。
他尴尬不已, 慌乱一下,却不由错开傅陵,只看向宋矜“宋夫子, 您千万别误会, 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我和傅先生真的什么都没有, 是我家阿言误会了”
宋矜不免稍有疑惑。
但这个时候,误会不误会, 也都不打紧。
话既说到这里了, 哪有眼睁睁瞧着它倒回去的道理。
宋夫子大喇喇往案边一坐,正经端出一身师长的架子,瞧向蹙眉的阿言,肃然道“你方才说什么”
苏遥方要张口,宋矜瞬间拦住“苏老板不用怕, 我这学生若是敢对不住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这姓傅的不是个好人,师长倒还算讲公道。
阿言仿佛终于找到靠谱之人, 立即忿忿道“宋夫子,我原是晚辈,不该落您的面子,只是就事论事,非说清楚不可。我家公子面和心软好讲话,但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
他既张口,怒火便上头“夫子,您大可问问您这学生,昨晚是做过什么好事他今儿还不肯认,还哄得我们家公子也替他遮掩,若非是我恰好撞见,还不知道要稀里糊涂到几时”
“我家公子受你蒙蔽,但旁人可不是瞎子。你既做得出来,就在这里说清楚,你认不认,你管不管”
阿言这番兴师问罪想是发自肺腑,苏遥插都插不上话。
宋矜听着,倒微微走一下神其他疑似小皇孙的孩子,他也见过几个。
着实没有一个比得上阿言的气度。
话说得有条不紊,架子也端得沉肃威严。
退一万步讲,若事到临头,又当真寻不到那个小皇孙,就现下这位以假乱真,也十分地足够了。
宋矜便半耳朵进,半耳朵出,听罢这席话,已大略明白事情始末。
他扬眉,缓缓瞧傅陵一眼,语气却格外严厉“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还不快说”
从前也看不出来,自家这夫子做戏做得还挺真。
但论起戏精,傅大鸽子怎么可能输。
苏遥已一连与他使过好几个“快解释”的眼神,傅陵便做出同款焦急,慌里慌张地开口“夫子,这着实是没有之事,您让我交代什么学生冤枉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苏老板也说了,没有的事”
苏遥忙跟着点头,一抬眼,却瞧见宋矜面色越来越差,把瓷盏往桌上“哐当”一放,呵斥道“混账人都找上门了,你还不肯认当着我的面,还有胆子胡说八道”
夫子这发火演得好真。
傅陵十分配合地哆嗦一下,站起来,还抽空与苏遥递去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苏遥瞧见了,一时甚为无奈;
阿言也瞧见了,一时愈发生气。
姓傅的竟然还敢对我家公子勾勾搭搭。
阿言再度蹙起眉头“宋夫子听见了,我说得可有一个字作假”
宋矜面色黑沉,斩钉截铁地道“苏公子与苏小公子放心,只要有我宋某人在,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说罢,又骂傅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