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青陆进右玉才半月,哪里能认得什么人。”他急得直搓手,“要不还去找杜营将和营佐去”
彭炊子却是知道这部营的污浊,青陆不过一介小兵,而旗总已经算是有衔儿的将官,营将和营佐万一不肯相帮,吃苦的还是青陆。
“小五子,那一日陆儿穿回来一件崭新的衫子,听他说,是新任参将大人的”彭炊子粗中有细,慢慢地回忆道,“陆儿说这位参将大人人品很好,不仅相帮了他,还送了一件褂子给他,要不,咱们去寻他一回”
毕宿五记得这回事,但想想左参将的官阶,有些胆怯。
“那参将大人乃是咱们整个右玉的主官,他能见我么”
彭炊子这边扯了他就往外走,一步也不耽搁。
“我去向汪旗总回禀此事,你这就去求左参将,总要有个后招儿。”他推了毕宿五一把,自己便甩起老胳膊往汪旗总的营帐去了。
右玉营是在一片黄沙洼里,在顶西头的一片洼地里,魏鹏私设了个刑场,手一扬,便有两个兵卒押着青陆上来了。
那其中一个兵卒往青陆的膝弯踢了一脚,使青陆跪在地上,再一人一手压在她的头上,将她的头使劲儿摁下去。
那魏鹏是个二十出头的汉子,一张方脸上生了一对倒三角的眼,留了两撇小胡子,形容实在猥琐。
他看住了地上那犟头犟脑的小兵,想到自家兄弟那双废了的眼睛,立时便阴狠了起来。
“郑青陆,你扎瞎了我弟兄的眼睛,你打算怎么赔呐”
青陆闭了闭眼睛,沉声道“送到营部,按军规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魏旗总您把我押在这儿私审,依的是哪一条军规”
魏鹏立时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两步走到青陆的身旁,恶狠狠地捏住了青陆的下巴。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扎瞎了一只眼,就得赔一对”
被他捏住了下巴的小兵,双眼中因蓄满了怒火而显得赤红,可看在魏鹏眼里却多了几分楚楚。
这样的小模样,怪道自家兄弟会扑上去,便是魏鹏他自己,都有几分心动了。
青陆咬着牙将他的手甩开,赤红着双眼,道“我赔你他娘的大棒槌”
话音未落,那魏鹏已然恼羞成怒,甩开大巴掌,结结实实地给了青陆一个大嘴巴子。
青陆嘴角渗出了血,可一双眼睛仍旧恶狠狠地瞪着魏鹏。
魏鹏被她的眼神骇到,心头一跳,可他跋扈惯了,哪里会惧怕这样的一个眼神,不服管他就要收拾这些不服管的人
他手爪子往前一伸,一把将青陆胸前的衣襟撕开,堪堪露出了一道白色的里衣。
“弟兄间嬉闹是常事,老子还没见过你这等娘们唧唧的东西,今儿我就把你这一身衣裳给扒咯,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阴阳人有种就再拿刀子扎老子的眼窝子”
说着一双手就上来在青陆的身上摸,青陆紧紧护着领口,无奈肩头被那两个兵卒摁着,实在动弹不得,她本就害了伤风,此时胸腔发闷,一股气堵在了嗓子口,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倒将魏鹏给镇住了。
“杜营医才给我瞧的病,痨病”她索性放开了抓住衣领的手,恶狠狠地盯住了魏鹏,“咯血的病,得一个传染俩,有种的来啊”
部营里得过好几次时疫,魏鹏是知道疫病的厉害的,此时见郑青陆连胸前的衣裳都不护了,吐出了一口鲜红,方才又听那两个报信的小子说杜营医刚走,立刻信了几分,他迟疑地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郑青陆道“你别过来。”
青陆慢慢地看了看摁住他肩头的两个兵卒,眼神里透着狠戾,立时将这两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