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看得出来,她过得不错,得到了善待。多数的时间她陪着贵族小姐学习、玩耍,甚至骑马、钓鱼,”克伦威尔道“在信中她总是提到那位贵族小姐,认为这位小姐聪明、富有决断、有健全的思维和领导力,让她甘愿服从。我认为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很多的小姐生性软弱,受父兄的摆布,就连身边的侍女也受他们的摆布,但我的女儿似乎从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安妮的脸色越发惨白,她灵巧的指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死死抠住了裙摆上的花纹。
“公爵的门第多么高贵啊,然而和国王相比,似乎又不算什么了,”克伦威尔道“很快这位贵族小姐要进宫去服侍王后了,她带着心爱的侍女一同入宫,困难的时候相互扶持,荣耀的时候相互分享,应该是很深的感情了吧,她们又一同去了巴黎,给公主送嫁。”
“法国的男人和名媛淑女一样擅长针线刺绣和唱歌跳舞,”克伦威尔的声音变得恐怖起来,“可是如果你扒开他们的胸膛,就会发现他们其实都是野兽披了一张人皮,这一点你很有体会吧,安妮”
安妮已经瑟瑟发抖抖起来,她像呼吸不过来一样狠狠揪住自己的前襟,疯狂在自己的脖子上抓挠着,仿佛有看不见的牛虻围绕着她,她一边驱赶着,一边死死后退着,蜷缩在角落里,发出恐惧的喊声“不,我是被逼的我不愿如此,我不想我没有想到”
“你没有想到什么”克伦威尔也站了起来,他朝着安妮的方向逼近“当你被法国的那些贵族们纠缠不放,你起先乐于奉承,后来心生退缩,再后来陷入恐惧,你急于摆脱这帮恶狼,免得他们将你这个小羔羊活活玩死,你干了什么”
“我想回到英国”安妮嘶声力竭地大叫起来“我有错吗我要回家,不然我就会彻底沦落为他们的玩具,廉价的、随时可以拆得七零八落的玩具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每年死在他们手上的女人又有多少他们是蟒蛇,已经缠住了我,我不想死,我有错吗”
“所以你就将海伦娜推入了他们的魔掌中,”克伦威尔眼睛就像烧红的烙铁,他的胸膛甚至比安妮起伏地更厉害“你知道使他们放过你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你的替代品,你就将你身边忠心耿耿、又纯洁如羔羊的海伦娜送给了他们,然后在一个雨夜中,提着你满满一包的首饰和衣服,坐船回到了英国”
安妮发出一声呐喊,汗珠滚滚而下,夹杂着她不知道是恐惧还是茫然的泪水“那是我唯一的机会,再不跑我就回不去了,我还有一门好亲事,我的未婚夫还拥有一块巨大的、丰饶的爱尔兰土地,我回去就是伯爵夫人”
克伦威尔几乎要伸手将这个贱人捏死了,却被身后的凯瑟琳死死拦住“冷静克伦威尔大人冷静”
“该死”愤怒中的克伦威尔几乎将凯瑟琳甩脱出去“你该被炼狱的烈火焚烧,即算这样也洗不脱你的罪孽”
凯瑟琳不依不饶地扑了过来,将克伦威尔的胳膊死死抓住“她是该死,她应该被审判她罪有应得,现在让法庭审判她,你不该处以私刑多年以来的意义正是如此,你要她知晓自己真正的罪孽,然后在众人声讨中死去,而不是现在被你掐死”
克伦威尔对上了她的眼睛,这一下让他力松劲泄,让他不由自主抓住了凯瑟琳的手,露出痛苦悲伤的神情“海伦娜,她是杀死你的刽子手我替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