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立敏的想法中,霍奉卿这个年轻的州牧府留府长史自上任以来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十处打锣九处有他,怎么会有空去关心不归自己管辖的司衙呢
但事实证明,霍奉卿不但有空细读盐业司典章,还顺便将刑律司的典章规程也过目了。
就在张立敏满面通红、哑口无言时,霍奉卿没再对他穷追猛打,却毫无预兆地转向正在看热闹的刑律司官员。
“根据张立敏大人的说法,漕运司长期存在将运盐船与普通货船同等对待的巨大疏漏,此事直接牵涉到漕运、盐业两处司衙,刑律司是如何看法”
这话一出,田岭的脸色微变。
霍奉卿突然将盐业司、刑律司接连拖下水,田岭不知他意欲何为,登时有点坐不住。
霍奉卿几句话就将漕运司、盐业司、刑律司搅和成一锅粥,议事厅里的立刻陷入混乱。
相关官员都在拼命想办法将自己摘出来,不相干的官员则各有算盘,七嘴八舌地跟着搅混水。
云知意就坐在田岭身旁。
一片混乱中,云知意察觉到他的坐姿僵硬起来,便略略歪了点头,以气声道“田大人,要不我提议旬会暂停,您单独与霍奉卿再沟通一二我看他这架势,疯起来怕是要逼着刑律司重释法条。他如今代掌着州牧印,按律有权这么干的。若让他得逞,那这三个司衙不就一起乱套了”
“确实,霍大人年轻气盛,有事难免激进,”田岭微微颔首,“我且与他谈谈。”
云知意向霍奉卿投去一个眼神,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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