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低头抓着衣袖,红了脸便低下头“有啊”
他弯下腰直到与她平视时才停下,二人之间夹着黑夜中的一轮弯月,清辉而下,映得他侧脸朦胧。连着眼中柔情亦化为柔柔月光照进她眼底。
见着她这副局促的模样宇文渊不由笑了,平日里运筹帷幄,这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也很是不错。
“我想你。”
忘忧虽有话说,可竟是宇文渊先开了口。一听他用这般温柔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她不由得将衣袖攥得更紧些,这是把她想说的给说了啊
“我也是。”忘忧终是鼓起勇气抬起眼,看着宇文渊清幽的眸子,里头还映着个自己。
忽而祁云在一旁咳嗽几声,忘忧会意与宇文渊拉开些距离,又收起笑容,一歪头果瞧见有人从另一侧树林阴翳处缓缓转出。
那人一身北秦使者打扮,似乎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就跌了过来。可他看清廊下站着几人,其中一人穿着四爪蟒袍便立即清醒。
四爪蟒袍,金色打底,这是宁国的摄政王
“见过摄政王。”他行的是北秦礼数,可中原话说得极好,几乎听不出口音。
“免礼。”宇文渊话中冷冰冰,忘忧听得出,他有些不悦。
北秦使者尽力睁着眼睛,目光渐渐从宇文渊转到忘忧身上“这是哪位夫人小姐好生漂亮啊”
他言罢就要扑过去,宇文渊在他踏出第一步时便拎住他的衣领向后一扔“放肆”
祁云立即上前将那人双臂反扣,剧烈的疼痛与夏风轻拂,他眼前朦胧酒气这才全部消散,再定睛一瞧,这不是右丞相韩珂之妻
“你们,你们”那人笑起来,借着酒劲也不慌不怵,“在京都便听说摄政王与韩夫人有些故事”他打了个酒嗝复道,“没想到是真的哈哈哈哈我懂,我都懂”
祁云刚要撕下布塞进那人嘴里,却被忘忧喝住“慢着。”
祁云微蹙眉,对这无理的北秦使者自是要处理了才好倘若放他出去乱嚼舌根,丞相又该如何自处
宇文渊让祁云退下,亲自提起北秦使者衣领,一近身便满身酒气“叫什么。”
“布,布林赫。”那人又打了个嗝,作势就要吐。
“在北秦使团中任何职。”
“公主,近卫。”
“你今晚看见了什么。”
那人装得醉眼迷蒙“看见,看见你和她在一起”
“听说,你曾与萨穆串通,偷了公主首饰典当买酒。”宇文渊语气中威胁之意越来越浓。
那人一激灵,弯腰吐了出来,再不装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这回事”
“是不是要本王将你典当的铺子说出来。”
那人说不出话“我”
宇文渊放下他的衣领拍了拍“现在你告诉本王,今晚,你都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