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宾主尽欢,一派和乐。
直到楼梯上传来阵阵响动, 有清亮的男声传过来“我们爷呢, 在哪个厢房”随后是酒楼小厮低声的答话。这好友们闻言,便都挤眉弄眼,一搭一唱地起哄“侯爷,你家大夫人又来管你了。”“姑娘们快到我在身边来, 可别黏着侯爷,当心司管家剥了你们的皮。”
话音刚落,司明怀撩开帘子闯将进来。他敷衍地向厢房里几位“爷”拱了个手算打过招呼, 这便来到樊甘身后, 小声道“我之前不放心,派了人去盯着邹娘子家里。邹氏一族举家北上,就当没邹娘子这个人。但她那个来长安的庶兄有些古怪。”
看着樊甘面前全是酒, 他便顺手挨个泼了“也不知是攀上了哪个富贵亲戚,来路上有人接送,眼下住着的宅子还有好些威严的府丁昼夜不停地轮值班。他来了长安也去京兆府告状,也不闹事, 就光住着。爷”
樊甘顺势靠在他怀里闭了眼,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总担心这些个小人物干嘛把那些府丁敲晕,人带出来杀掉就是。”
“京兆府兵三不五时就去那条街巡逻,难以下手。我就怕接应他的不是什么富贵亲戚,而是京兆府。”司明怀为他揉按太阳穴,“长安城在谢丞相的管辖之中,他想拿长安的权贵为御史台开刃简直是左手倒右手的事。”
“御史台新成立,府上前段时间又闹出大事,近来陆续有庄园管事的来回禀,说是怀疑被人窥探爷还是听我一劝,去富阳老家避避风头,那里都是咱们的人。”
樊甘挥开他的手,摇摇晃晃招了个姑娘搂着“你好啰嗦啊。”
“且先去富阳待一两个月,摸清楚御史台的行事作风,咱就回来。”司明怀扯了那姑娘搂着樊甘的手,斜斜地瞥了她一眼。那姑娘一个哆嗦,矮身一缩从樊甘怀里溜了出去。
樊甘没了人形支架,复又东倒西歪落回司明怀胸前,大着舌头骂骂咧咧“司明怀,爷最近是不是太抬举你了。你以前多温软,鹌鹑似的小小一只,比这姑娘还水灵”
司明怀抹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脸色丝毫不变“去富阳,就当是为老侯爷守孝期。”
樊甘气得要推他,他便侧身一躲,等他的爷又要站不稳了复又贴回去扶“收拾家当,今日就回富阳,就当游玩一趟。”说罢给门口的家丁们使眼色,家丁们便架起一只烂醉的姑臧侯,作势欲走。
樊甘摇摇晃晃被架着“去也行,把老九带上”
“秦娘子刚有了身子,不宜舟车劳顿,我已将把她送到城外养身子。”
“老九唔”
樊甘恶心欲吐,话都说不分明。只不依不饶叫他刚怀孕的小妾。便引得他带来的酒肉朋友们又是一阵起哄“侯爷那么喜欢那妾室,就带上么。”“侯爷都把管家大权交给你么,不就一个妾室,怎么还还容不下了”
“老侯爷七七未过,秦娘子就怀了身孕,传出去又是一桩不孝的罪名。这般不懂事的妾室,放别人家早就被发卖了。你们这些自称爷的,不懂守孝的道理”司明怀哼笑一声,回身扫视一眼诸位“爷”,沉声道,“望各位不要四处张扬此事,给我家爷惹麻烦才好。”
各位爷们眼观鼻鼻观心,等姑臧侯府的一群人浩浩汤汤下楼,才叨叨逼逼起来“谁敢动侯爷谁能动侯府我看这姓司的就是争宠,妒忌小妾能生,他连个蛋也下不出来”
话音没落,楼下骤然一阵喧闹声传来。众位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