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前几次冒险操练过的人还能撑住,林凯走不多远就开始叫累。无法,潘子和胖子对半分了她的装备,这才好继续上路。
“你就不该来,真的。”我扯着她一边膀子,跃过高低错落的树根时得用力带一把,不然她娇娇小小的压根翻不过来,说步履维艰都抬举了她。
林凯胡乱抹一把汗湿的刘海,理直气壮道“我不来,你们生病了受伤了就没人收拾了。”
她看上去很狼狈,但眼神从容,语气活像没了她我们就不能生存似的。
潘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大伤大病处理不来,对一般伤势也算半个大夫了。”
林凯轻蔑地看他一眼“就你那包扎手法也算医生”
我忙捏了捏她手臂,心道大小姐快别拉仇恨了,你现在就是个拖后腿的,还不停得罪人呢。
潘子不跟她多计较“确实不够专业,不过能救命就行。”
初墨一声不吭,闷头赶路,虽然也没比林凯好到哪里,但着实没她师姐讨人嫌。
我生怕她掉了队,一边拖着林凯,一边不时回头看看她,走得劳心耗力。忽然肩上一轻,刚从前头开路替换下来的闷油瓶接走了我的背包,见我看过来,抬了抬下巴,说“你顾着她们就好。”
我清楚自己体力,道了声谢,又把林凯剩下的一点包裹负在身上,让她好一身轻松地爬上爬下。
就这样在密集的雨林里头艰难行进了大半天,到最后所有人连聊天也提不起精神。胖子走得头发昏,忽然放声唱起歌来。
他是个胖嗓门,又不是正经唱歌,难听得我恨不得腾手来捂住耳朵。
这还不算完,胖子唱罢一段歇气的功夫,林凯又接上来她气息已经乱得很了,一声一声仿佛风箱拉出的气,比胖子调跑得还厉害。
吴邪夹在两道歌声中间,忍无可忍回过头来“还有力气唱歌,小年你别扶她了。”
林凯喘了口气,道“越累越要给自己打气,你不觉得听完后走路都有力气了吗”
吴邪说“对,就您这歌喉,我确实想走快点远离声源。”
能把他都逼出来怼人,足现威力,初墨把湿发捋到耳后,一本正经说“吴邪叔叔,我来给你唱一段罢。”
吴邪“冲这称呼,唱得多好都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
我们都笑起来,初墨没笑,她认认真真清了喉咙,不像另外两人的玩笑性质,开唱之后众人忽然都静下来了。
我没指望她唱得有多好听也确实算不得非常好,可旋律一出来,无端让我有些熟悉亲切,仿佛在哪听过类似的曲调。
胖子听完匝匝嘴,说调儿还不错,很有远古风味,就是听不懂歌词。
我只在意曲调,被他这一说才意识到初墨用的语言十分陌生,其中好几个音调都是普通话里没有的,像某种古老的方言。
真是奇怪,我仔细想想才意识到了这点,刚才听的时候可一点没觉得违和。
闷油瓶开口道“这是重大祭典上祈神的歌曲。”
“祈神祈什么神”
林凯指天“这不就是答案”
随着她话音,云层中雷声轰隆,密集的雨点子落下来,转瞬演变成滂沱大雨,浇得我们一头一身。
所有人都无奈了“本来路就难走,祈雨不是更折腾人吗”
不过现在本就是十几年一遇的雨季,维系这么大的绿洲系统肯定少不了降水,也没谁觉得倒霉,赶紧抓紧时间寻找避雨之地。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