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找到一处有藤蔓遮盖的树冠,大叫着让所有人聚集过来,我淌着泥水过去,就见胖子与潘子托着初墨先上了树一棵树挤不下这么多人,优先安顿力最弱的几个。
我把林凯递过去,被雨点子劈头盖脸砸得睁不开眼,模模糊糊听到谁让我也上去,一只手抓过来,我忙缩回去“我淋雨没事。”
这才看清伸手来的是阿宁,她跟吴邪也上了树,剩下几人扯出防水布盖住脑袋,招手让我过去。
我是不怕水,但也被雨水冲得够呛,忙掩着脑袋渡到他们那边。
闷油瓶将我一揽,以半拥的姿势将防水布撑在头顶。有了一层遮盖,这才能听清说话声。
潘子道“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咱们得另找地方躲雨,不然在水里泡一夜湿气太重。”
我抬头望了望四周,没看见合适的树,只有阿宁他们躲雨的那棵是个特例。心中一动“我怎么觉得,他们那边的雨特别地大”
刚才在树下,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这会儿离开树冠范围了反而感觉没那么厉害。
胖子说“心理错觉吧,这哪儿下雨不是雨啊。”
雨大到一定程度,是多是少都无关紧要了,其他的人不会多加关注。我对水汽尤为敏感,才梦察觉到些许差异。
落雨多少可以和枝叶密集相关,但空气中的湿度水汽在同一环境里一般是个稳定的数值,这才十几步之遥,怎么可能变化那么大。
我正疑惑,突然那边吴邪冲下树,在雨里又跳又跺脚,状如疯子。
“吴邪同志这是怎么了”胖子诧异道,“中邪了”
潘子眯着眼努力看了看,说了声“不去看看”。正要上去询问,阿宁也冲下来,直接去扯他裤子。
胖子立马拉住他“别去,莫坏了人家好事,你看那对师姐妹就没动。”
我适应雨水后看得比他们清楚,初墨想下来,被林凯阻止了这挺好,她俩都没法自己上树,下来了还得我们给推上去,不动还省事。
吴邪确实有什么麻烦,在雨里跟阿宁争执几句。潘子按耐不住上前了,才知道他是被草蜱子咬了。这种昆虫会咬破皮肉吸血,不死不休,他臀部大腿上不知吸了多少。
也是他凄惨,其它三个细皮嫩肉的女人都没事,连初墨都没被咬,全跑他身上去了。
而那棵树不知为何成了吸血虫的大本营,按理讲这东西草丛里比较多,容易候到猎物。
藤蔓下是不能呆人了,林凯跟初墨又往上爬了爬,进到另一处密集的枝丫上,探头说“这里还有空间,勉强能挤下所有人,就是得淋小雨了。”
这时候也没法挑剔,吴邪伤口有待处理,赶紧先上去了。
我实在恶心虫子,还在犹豫,身旁的闷油瓶抽出黑金古刀,划破手掌,挤出血来。
他略将手凑近树干,顿时无数草蜱子疯狂涌出,画面之惊悚,我被防水布裹得严严实实也吓得后退一步。
但片刻之后,虫子就跑得一只不剩,闷油瓶又把伤口在我衣角一蹭,这才说“可以了。”
他率先上了树,回身来拉我,省去了我自己扒上树干的纠结。
等我在藤蔓下站定了,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头顶,好似里头还有草蜱子没跑干净,不由得又往闷油瓶身上靠了靠,在人形驱虫剂旁边总归能安心一点。
他被我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过来一眼。我不好说对他的血不信任,但也没别的借口,迎着他目光把脸都憋红了,还是没讲出话来。
雨幕隔开外界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