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铁锈味浓烈的空气里失神了一小会儿,问“吴邪和初墨怎么样了”
林凯忙着换药,没有搭理我,闷油瓶回答道“他们没事。”
我说“我去看看。”便要坐起身来,这个动作让我眼前一黑,眩晕之后发现自己倒在闷油瓶怀里大概是我一起来就栽倒下去,他没手来扶,只能用肩膀接了一下。
我连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而就这几秒的时间,我的血将他半边衣服都染红了。
我摸了摸胸口,只摸到一手湿滑“我的血”
林凯用“你终于发现了”的语气说“血止不住,伤你的武器不一般,愈合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按这个失血法,再有十几分钟你就放干了。”
“龙珠”
闷油瓶轻轻把我放回去,说“没有用。”
我过了几秒才理解懂了他的意思,回了一句“不可能”,但巨大的恐惧涌上来,我知道他不会骗人的,这种时候不会。而这种等待生命慢慢流逝的感觉,连我这样已在生死边缘来去过几回的人都害怕了起来。
用尽全力抓住了他的衣角,我问“我真的快死了”
闷油瓶用纱布捂住那伤口,我感觉到他的掌心滚烫,也许是我的体温太低。他说“我会想办法。”
林凯说“你有什么办法赶紧的,倒计时十五分钟。”
闷油瓶说“能延长一点吗”
林凯诡异地盯着他“你这是在开玩笑”
“没有。”他说。
林凯说“如果你真的能救她的话”
她停下止血的动作,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我茫然地看着她动作。
她的装备都是特制的,质量比阿宁公司配置的要好许多,最重要的是,能留出暗层保存好她那些小玩意儿。
她解下腰带,从腰扣背面扣出一只小盒子,那盒子只有一元硬币大小,厚度不足一指,被密封得严严实实。
林凯揭开盖,浓烈的药味竟盖过了血腥味,她一指挖尽其中药膏,随便擦了擦新涌出的血,就把那药膏全数抹在我伤口上。
我本来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但那药膏不知含有什么成分,是一种冰凉凉的火辣,让我痛吟一声,知觉回复了些,随即伤处也温暖了起来。虽然没有达到即刻止血的效果,但药效也是立竿见影。
我缓过劲来,忍不住问“还有吗”
林凯没好气道“我全身上下就没有量产的东西,这药有价无市,没啦。”
她擦了擦手,对闷油瓶说“时间我给你拖延了,有什么办法,你赶紧想吧。”
闷油瓶在她的装备包里翻了翻,林凯那堆刀具擦得一尘不染,被淋了几滴血珠上去,她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
闷油瓶选了一把刀,在手腕上拉出一条口子,他反转手腕,把伤口摁在我唇上,滚烫的血灌进我嘴里。
我条件反射地想要干呕,闷油瓶以膝盖死死按住我的手脚,捏着下颚不让我把嘴合上。
腥烈的液体灼过喉咙,过了很久他的力气才小了下去,不是放松力道,而是自己也失血过多,林凯接替了他,盯着我把血都咽下去。
闷油瓶没有站起来,他从蹲到坐,缓缓矮了下去。我看见他嘴唇失去了血色,而他挨着我靠在帐篷边上,转过来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去。
林凯道“这也是个有价无市的东西。”
她把我被血浸透的上衣剥掉,擦了擦血,又扯了条毯子盖在身上,走了出去。
我昏昏沉沉,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清醒过来。
闷油瓶坐在角落,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