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侗抹下一头汗,慢慢收回拖在地上的钢刀,有了些疑惑。
“你”晁晨气个半死,这人分明是偷换概念,今日这两招公羊月明显连两分力都没用上,如何能比但他不能辩解,如果余侗追问,他无法当着所有人的面澄清为何过去的他会武功,尤其是在杀不了公羊月的情况下。
“哑口无言了吧”公羊月拂袖,怒极反笑,“这便是你们正道所言的公义可笑,一口咬定只因为我是公羊月我背的性命无数,还不屑赖这一条,可你们这嘴脸却教人恶心,我偏要证明给你们看。”
乔岷随他眼神一动,就近抓走了晁晨身边的阿韦。
“我会一直留在晋阳,七日之后,再见分晓。这个孩子我保平安,少一根汗毛,都算我输。”公羊月捞上双鲤,翻过墙头。自晁晨身边快速奔过时,他偏头附耳,低声道“你不如想想,届时你需得付出点什么代价。”
晁晨追了两步,怀中的小七睁开眼,攥着他的袖子“先生。”
“如何”
“我没死奇了怪反而觉得觉得身子骨十分舒坦。”
小七跳到地上,活动手脚,能蹦能跳。晁晨仔细回忆,慢慢摸过那几处穴道,望着公羊月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难道是鬼门十三针”
“什么门什么针没想到那厮还学个女人耍绣花针”余侗摸着脑壳,一脸震惊。
晁晨却并未注意听,须臾间已反应过来,方才公羊月只是故意诈他,可他为何如此,这并不符合江湖传闻中那手起刀落,杀人如麻的风格。
余侗又连着唤了两声,晁晨这才随口答道“尝在书中读过,乃神医扁鹊所传针法,十三穴皆以鬼名,通心经,顺血气,听说专治疯癫百邪。”说着,他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小七。小七是街市弃儿,自幼有疾。
那刀客不通岐黄之术,没明白个中关节,还以为眼前的文士为今夜祸患困扰,立时把胳膊一伸,大大方方搂住人的肩膀“甭怕余大哥罩你,那公羊月的话能信你这么护着这几个小崽子,可见心好人善,又有什么理由杀馆主”
闻言,晁晨心头一跳,公羊月的质问还言犹在耳,那一瞬间只觉余侗嘴边的话分外刺耳
只是因为他看起来人善心美
余侗还在叨叨“他再厉害,双拳还能敌过四手待老子去招呼些人来,还怕擒不住”
“让他查”
“查”余侗眼中灵光一闪而逝,随后扛着九环大刀,呵呵道“查就查看他能变出个什么花样,不过在这之前,还需尽快收整老馆主的遗物,让人早早入土为安。”说着,他端肃着一张脸,朝身前的书生重重颔首,“节哀顺变”
“老月,你还真要查”双鲤指了指晋城酒家的招牌,拦在前头不让走,“喂,你不就是来杀顾在我的,既然得手了,拍拍屁股走人得了,费什么事儿我们什么时候跟那些人有道理讲”
夜已深,大堂里人走茶凉,两个跑堂的正收拾打烊,门前两只灯笼在料峭寒风里打着旋,他三人带着个孩子,就光明正大站在街头。
自年前二燕交战,燕帝慕容垂挥师破天井,长驱直入拿下晋阳,生擒西燕王慕容永后,三晋之地很是骚乱了一阵,至此夜间门户紧闭,少有行人。
公羊月打了呵欠,伸手把双鲤拎开,不巧推到了乔岷身前,吓得后者赶紧把怀中晕倒的孩子送出去当挡箭牌。
小二收了重金,赶紧停下手头活计,热情迎几位往后院去。
双鲤嘴巴一路就没停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