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那些混进后勤区的辉夜族人,如果他们不是忍者,或是连家族叛乱都不知道的无辜的普通人呢”
医疗忍者毫不犹豫、甚至还有点奇怪地说“当然是杀掉啊。我们的第二任务就是消灭一切辉夜族人。”
“况且我们又不能分辨什么叫做什么都不知情的无辜的普通人。”她的话里略带一丝对理想主义者无情的鄙夷。
延年失语地看着她,“哦”了一声,最后默默转身,把摔在地上的雾隐护额捡起来塞进少年的怀里。
她说的的确有理,延年无法反驳。
但因为一群人的决定使得另一群人也不得不承担高昂的代价。
合理吗。
怪谁呢
怪他们不幸地被冠名辉夜吗
延年有些难过地想着。
直到接近破晓时分他们才基本“清理”好负责的街区,被叫去集合。
延年看到鼬的脸色不好看是很不好看。他站过去碰了碰鼬的胳膊,鼬像是大梦一场,抬头对他笑笑,笑得有些飘渺。
所有人集合完毕后后勤组负责人宣布了一些情报,现在正面战场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辉夜一族败局已定,只剩小股势力负隅顽抗。而现在,后勤组除去医疗忍者的任务是协助作战组,进攻辉夜族领地,消灭所有辉夜族人。
简而言之,被负责人那么轻飘飘地讲出来,却是“屠族”这一血淋淋的事实。延年算是狠狠领教了一把“血雾之村”这一名头了。
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狠狠一变,双手不自觉地掐紧了。
延年很少看到鼬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
“不想去吗那我们溜走吧,任务失败也没有关系。”延年小声对他说。
鼬却摇摇头。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气势汹汹地穿过雾隐村中心区往北方走。越往那边走,战况越发惨烈、死伤也越发惨烈最为直观的,延年竟然感受到心眼有几分小鹿乱撞的迹象,好比是滞涩的轴轮抹上了润滑油,经脉里的白色查克拉开始加速流转起来。
延年心中一跳,他突然意识到一点,即便十分不想承认,但理论上说,死的人越多、他受益越大、爆发的实力也越强。
当后勤组先于作战组闯入辉夜族领地的时候,诺大的地盘却没有一点灯火,宛若死人之地般寂静。
小队挨家挨户地踢门搜人,强盗土匪般翻箱倒柜,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人。
负责人却充分发挥着不屈不挠的精神,一路拆迁到辉夜族领地深处,他们最终发现了紧闭着大门的族祠。
大门厚重,门后像是被闸了锁,后勤小组最高不过中忍实力,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大门暴力拆除。
天蒙蒙亮,穿过浓雾、顺着那一点点微光,延年看到里面堆满鹌鹑似的、抱在一堆瑟瑟发抖的妇孺老幼。
他呼吸一窒。
负责人却什么话都没说,提着刀便冲了进去。
随后呼啦呼的人涌进去。
耳边一时喊杀声、哭喊声、哀嚎声四起。
延年慌张地拖着鼬从人堆里挤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呼气,像是快溺死的人。
“我们能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啊。”他近乎崩溃地喃喃道。
延年和鼬两两相望,两人都彼此茫然地看着对方,他们心里都清楚地知晓他们什么都做不到、也不能做。
浓郁的血腥味飘在鼻间,白雾里夹杂着朦朦的漂亮的粉红色。
延年脑袋一炸,猛得打了一个哆嗦,突然之间,他看见了在祠堂里挤满的团团白光。
不像是查克拉,那些普通人也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