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灵魂怨灵之类的。那些白团不断收缩着,像是张着嘴巴在无声地尖利地哀嚎。
所有人都听不到,但不包括延年。那些尖细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宛若锋刀狠狠透过延年耳膜、扎进他的脑子里。
延年抱着头蹲下来,痛苦地想在地上打滚。
磅礴的负面情绪铺天盖地将他吞没了。延年觉得自己快死了,恨不得也变成一只怨灵跟着哇哇叫算了。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手被牵了起来他开始跑、很快地跑,将那些声音抛到他听不到的地方去。
处于本能,这下变成了延年牵着那人跌跌撞撞地跑,总之什么地方声音小就往什么地方跑。
而等延年回过神来,他就发现自己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耳边的所有声音消失了,他紧紧拉着鼬的手,但这里黑到他根本看不清鼬的脸。
在地下么延年嗅到空气里陈腐的潮湿味。
“鼬。”他说。
鼬应了一声,“嘭”得,一团小小的火球在鼬的掌心炸开,借着这一抹微光,延年勉强看清了四周。
延年“”
延年“地牢”
延年“我们还在辉夜族的领地吗”
鼬“对。”
两人手牵手往里面走,脚下的石头路滑溜溜的、凹凸不平。石子路两旁是空空荡荡的牢房,铁锈在火光的折射下泛起阴惨惨的颜色。
他们一路往里走,直到延年认为辉夜族被逼上绝路、把这些穷凶恶极的人都放出来搅乱战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某间牢房角落里、曲着身子的一团黑影。
不,头发是白色的,甚至在微光的渲染下映出漂亮的银色就因为这一闪而过的银光延年才看到这个人。
延年停住脚步,他同鼬无声无息地走到那间牢房的铁栏前。那一团小小的身影看着瘦骨嶙峋的、穿着一件空落落的看不清颜色的单衣,瞧着实在是可怜兮兮的。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最后延年试探着开口“哎哎,你好。”
半晌都没有动静。
直到延年觉得那人怕不是已经死了,那个白发小孩儿才缓慢地抬起头。
因为畏光,他抬手遮了遮眼睛,再次放下的时候,延年看到一张十分稚气漂亮的脸,眉眼别致白眉上面各有两枚红点,灰色的眼睛毫无波澜延年竟一时分辨不出那小孩儿的性别。
小孩儿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略一茫然歪头。
为了避免气氛往诡异的深渊滑落,延年开口问道“你是谁”
小孩儿张张嘴,第一次没发出声音,他再次说话,一字一顿地、声音沙哑地像是在砂纸上打磨“我叫辉夜君麻吕。”
辉夜族的。男的。
延年“你怎么在这里。”
君麻吕说得很坦然“我生病了,不能参加战斗。他们把我关起来了。”
延年心说不能战斗就关在地牢里,这是什么逻辑
鼬却突然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么,为什么。”
君麻吕“我他们说我是怪物。”
延年心中一跳,实在不能把病怏怏的、娇娇弱弱的、好似女孩儿的少年与怪物挂上钩。他甚至都没有忍者护额
转念间,他又突然想起了在很久很久以前碰到的那个叫我爱罗的小孩儿。
“我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君麻吕郑重又严肃地陈述着这个事实,灰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却也并不悲伤、也没有央求他们把他放出来。
延年不由心里一酸。
他和鼬现在面临一个选择,悄悄把这个估计是辉夜族的最后一人放出来,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