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的愁苦事。
乐于助人、热心敦厚的华生医生立刻上前询问。
没想到,这一问,问出了事。
还是一桩不小的事。
哈德森太太当时听完医生的询问,当即严肃地抬起头,口吻坚定地说“我想她是珍妮。”
华生怔住了。
珍妮这个名字,他们已经有一年没有提起了。
一年之隔华生医生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竟然有一阵恍惚,甚至有些怀疑,那些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大约他们都伪装得太投入,或是假装这些事不曾发生,才能让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心头少些愧疚。
华生想起,一年前那些事情发生后,夏洛克一夜之间修改记忆,将所有事在头脑中抹去。麦考夫准时出现他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准时出现要求他们配合,说这是夏洛克的保护机制,他这样做说明已经到了极限,他接受不了现实
他们听从了,不止他们,还有雷斯垂德和苏格兰场,华生不知道麦考夫用了什么手段,总之认识过珍妮的所有人,都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仿佛她从未出现过,那些事也从未发生过。
时过境迁,再回头看,华生始终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是错。但如果事情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夏洛克那样的大脑,若他记得,便会刻骨铭心地记一辈子。那太痛苦了,即便对夏洛克来说也太痛苦了。若再无转圜的余地,还是彻底忘了更好。
华生不明白哈德森太太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禁忌的名字。他张了张嘴想问,却一时没能出声。
灶台上的水壶沸腾了,发出尖利的鸣叫。
医生将水壶拎起来放好,停了几秒钟,才问哈德森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
哈德森太太目光怜悯地望着华生医生。但华生不需要这些怜悯,夏洛克才需要。
在夏洛克改写记忆之初,华生默默地观察了他一个多月。当确定他真的将那些记忆彻底删除时,医生说不清心里是安慰多一些,还是怅然多一些。
哈德森太太再次轻声但口吻坚定地说“那只猫,约翰,她就是珍妮。”
华生笑起来,听着哈德森太太絮絮说,这只猫咪跟珍妮一样喜欢马里波恩路那家炸鱼店的炸鱼条和炸鱼块。
华生说“它是只猫,哈德森太太,猫都喜欢炸鱼条。”
“但她只喜欢马里波恩路那家炸鱼店的炸鱼条”哈德森太太固执地说。
“它喜欢吃那里的炸鱼条,是因为那是夏洛克最喜欢的炸鱼店。”华生说道。
哈德森太太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华生也怔住了。
因为这句话,他一年前也说过。只不过那时候的“它”,是“她”。
哈德森太太一脸了然地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它是珍妮。我知道她就是。”
这一次的语气已经是全然肯定。
华生医生哑口无言。虽然他知道一年前的珍妮有时会做一些神奇的事,就像就像那些超级英雄。是的,超级英雄,这已经是华生最大胆的想象了。让他设想一千遍,也不会想到珍妮是一只猫。这太荒谬了。
医生摇摇头。
“珍妮已经死了,哈德森太太。”他低声说,“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我们都知道,她一年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