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十三问“大人还要在这客栈住下去”
陆卿靠在床上“等等吧,现在找了也没用,还是要搬。”
“就是啊,等着上面那位赐多好,否则也怪不放心的,是吧大人。”乙十三还没弄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就见窗框上趴了个人,脸上带疤,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那人拱了拱手“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这回可好,陛下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太后估计见我像见鬼,以后只能仰仗您了。”
陆卿放下碗“你们这名字不能改改么,一会十三,一会又是七,我念起来觉得自己像个算八卦的。”
乙十三怔了怔,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戴七“再过不久,您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神棍了,祭天祈福,下达天听,算个八卦有何不可。”他逞完一时口舌之快一通口舌之快,捂着肋骨站起来“好么,您说叫什么就是什么,二狗三猫您随意。”
“不我从不折辱自己手下的人。”就算折辱,也会委婉一点。
陆卿平复着胸腔里的咳嗽,对他道“戴小黑,就叫这个吧。”
乙十三“”
他看到戴七眼角轻轻一抽,不怎么费力就将老子以后一定亲手宰了你的凶狠压下去。
“得嘞,小黑谢谢大人。”
萧洹第二次来连湘楼,手下没带禁军,只有一位禁军头子谢在欢,打扮成寻常公子的模样坐在规格之中。
门窗开着,对面阶栏上轻飘缓带,香风靡靡,客人穿行在丝竹管弦的乐声里,大都衣衫不整。
占梅伸手挥退了将萧洹引进门的姑娘,斟酌着开口“公子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萧洹腰间挂了块普通玉佩,绕在指尖把玩,也没看她,只说“别装了,你一点都不惊讶,怎么着,新主子早让你候着朕了吧。”
不必说透,这屋子里三个人都知道她的新主子是谁。
占梅屈膝算是默认,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里面包裹的两枚铜钱递到萧洹手中“陆大人命奴婢将这两样东西交予陛下,请您和统领大人细看。”
绢帕中的两枚铜钱,正面刻着微步清野,背面是风调雨顺,左边的淡淡发青,右边偏白,捏在手中重量相似,从厚度到工艺几乎一模一样。
“直接用眼看,和普通铜钱没什么分别。”
萧洹只扫了一眼,就确定道“都是假的。”
前朝永和年间人力不足,军备的要求又高,所以置钱监用的是青铜造币,而在永和十七年铜币造假事件后便开始使用开采难度更大的白铜,这两枚铜钱都是,一个出于永和年间,一个是现在市场上流通的样品。
“哪来的”
占梅“如今京中流通的很好找,以粮铺最多,赌坊次之,那些商人和黑手在得到后又想方设法花出去,总有十之一二。”
萧洹“查到从何而来了吗”
占梅摇了摇头“按理说如果是从京外流进,总该有源头可查,可眼下各处假币倒像是凭空产生的,追寻不到买卖痕迹,就像是大量铸铜凭空而降,砸到京城似的。不过有一点,就是这铜币和前朝假币一模一样,是出于同一个模具。”
萧洹想到前朝旧事,眼神沉了沉,示意谢在欢将两枚铜币都收好“找人去查置钱监的出铜记录,另外有没有丢失过钱范,先不要声张,尤其小心吏部。”
谢在欢将东西收在腰间,道了声是。
萧洹一杯酒饮尽,又添一杯,转着琼浆佳酿“好了,你们鉴道司和朕示好示的这么卖力,总要谈些别的,那位心眼比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