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柳绮玉慢慢回头,眼里还还含着未干的泪,一种我见犹怜的姿态。
柳绮玉问他“苏宴,你是不是打一开始就算好了”
从他遇上她弟弟,帮她父亲还债,到现在与她谈话。虽然有偶然,但他一步一步,织开了一张又密又黏的网,将柳绮玉生生困在里面,想借机破开兴得村的第一道口子。
只怕没有柳绮玉,他也会找别人,只是找柳绮玉更方便,不是吗
苏宴没否认,只微微笑了下“你戴着耳珰很好看。”
柳绮有点肉麻,立刻瞪向苏宴,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那我们说好了,六月底收公粮,我只交一升,其他的再多我也没有了,柳全来找我茬,你也得给我兜着,知道吗”
苏宴微笑“帮你兜着。”
得了这话,柳绮玉手肘推开他,将衣领口往上一拉,盖住肩膀,可领口在拉扯中被撕破,松松垮垮,不成形状。
柳绮玉指给苏宴看“苏大人,你弄坏了我一身衣赏,这件裙子花了我足足二两银子才从镇上买来,到今天也不过穿了三次。”
柳绮玉说谎不打草稿,只觉苏宴要是识相,就应该顺着台阶下,给她点面子,说他下个月发俸禄,帮她买一件,毕竟刚才不是他弄哭了她吗
只是苏宴这人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眼皮子一掀,手一伸,竟然直接往她衣服探来,道“哪里坏了,让我看看。”
柳绮玉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立马将手横在胸前,赤红着脸骂了一句“色胚子”。
柳绮玉是衣衫凌乱,苏宴和她在床上一闹,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冷静下来,懒骨头倚在梳妆台边,昏黄光中,看他将重新系好衣带,那样又窄又有力的腰,那样又薄又细的双手,微微弯曲,将袖口处折了又折,褶皱抚平了又抚平了,动作缓而轻柔。
柳绮玉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觉得他二人眼下的状态诡异极了,好像男人事毕拍拍屁股要走人时的场景。
柳绮玉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甩了甩头,势必将它从脑海中剔除,又见苏宴走向门口。
他对她道“绮玉,你未婚夫是叫谢衡,对吧若是他不嫌弃,从明日起,你便让他来找我,我教他科考文章。”
“不行”
话脱口而出,柳绮玉脑子飞转,思索着小说剧情不就是谢衡走科举路,拜苏宴为师,在这个昔日风光无限的探花郎教导下,这才走了大运,开始平步青云吗
柳绮玉道“你不许教谢衡。”
门开了,苏宴一半面容被灯光所照,一半面容隐藏在阴影里,鼻梁高挺,目若点漆,他垂下眼睫,笑问“为何”
柳绮玉哪里能和他解释清楚啊,只推他出闺房,拉他袖子快步走向正门。
她打开锁,磅礴大雨从屋檐上飞泻而下,洒在他二人周身。
柳绮玉道“没别的原因,谢衡天赋差,就是个挑水砍柴的命,让苏大人教他是委屈了。”
苏宴轻笑出声“不委屈。”
这男人烦起来,怎么不依不饶的,颇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之感。
柳绮玉那句“你再不滚”就要骂出口了,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她想了想,手贴着门框,道“苏大人要教,可以啊,我弟弟柳柱,天资聪慧,比谢衡不知道高哪里去了,最重要的是天真纯朴,没坏心,身子骨还强健,经得起老师用戒尺打。”
换句话说,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苏宴唇角轻翘“明日我来试试。”
柳绮玉“”
“行了,你快走吧。”柳绮玉急切地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