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坠着花树,月色投下斑驳的花影。
柳绮玉步伐轻快,怀里抱着的沉甸甸银两,奇珍异宝满的快要溢出来,好几次苏宴问她不重吗,要不要让他帮忙提着柳绮玉都极其干脆地回绝了。
“好险啊,”她抬头问苏宴,“要是我方才猜的是小,赌输了,那该怎么办赌坊不会真把我们扣下来吧”
苏宴轻轻一笑“不会的,我的那块貔貅玉坠,是我姑姑赠的,比你在桌上看到的任何一个东西都贵重,若真猜错了,拿去抵债还是绰绰有余的。”
柳绮玉点点头,苏宴的姑姑可不就是先皇后吗
但她心里思忖了一下,越想越后怕,不觉地扭头回望巷口,生怕那些输了不甘心的,突然冒出来找他们茬。
苏宴伸手,将心不在焉的柳绮玉往自己身边一拉,躲过小巷里的猫鼠,想起柳绮玉说过她从小就怕耗子,便抬起手,挡在她左眼眶上。
柳绮玉回过头,就觉左眼一黑,不解地问他“你干嘛呢”
不是都出赌庄了吗
干嘛还表现的如此亲密呀
半夜的清风徐徐吹来,柳绮玉望着身边男人,见月色泠泠,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幽幽静静的,如清水一般。
柳绮玉一颗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只听得夜里风动,二人衣角相摩挲,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她抿唇,嘴角微微上扬,想说些什么,却见苏宴眉梢突然吊起冷色,他眼尾扫向后方,当即转身,从柳绮玉怀里抽出一把剑。
柳绮玉惊惶,一把抓住他胳膊,问道“怎么了”
苏宴回头,俯下眼“没事,你先往前走,再左拐,那巷子的墙角有一个破旧牛车,你躲在那里,别出声,等我回来。”
说完,苏宴提着剑就往巷子口走去,风乍起,他一身蓝色衣袍随着步履迎风飘举,如皱飞扬。
他神色清朗洁净,走在月下,仿佛下凡的神君。
柳绮玉就看到巷子口,唰唰唰,跑出来几个黑影。
个个如黑熊般一身粗肉,当头的那个大汉怒目好似铁刷,喝到“柳绮玉呢赵老爷让我们带她回去”
柳绮玉触及到那人的视线,一惊,吓得立马左拐,蹲到了墙角。
她用牛车上篓子挡住自己身躯,随后将怀中钱财轻轻放在杂草上,微微侧头,从篓子间的缝隙向外头看去。
但见苏宴剑锋一挑,一个错身,手中的剑便直直刺向后面偷袭的一人,一击便中腹部,那人惨叫一声倒地
在柳绮玉惊愕间,苏宴转身,身上环佩玉石碰撞作响。他脊背亭亭,长身拔起,一来一迎,丝毫不惧。
柳绮玉不敢吭声,心却随他的如飞的衣袂忽上忽下。
正到揪心处,有一赤膊大汉拿着铁棍,从他斜后方奔来
柳绮玉欲扬高声音提醒,忽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头
赵良德
他因为喝的太多酒的脸颊,涌上了潮红色,整个人好似刚从蒸笼里出来的发面馒头。
他身边的仆从想上来搀扶他,被赵良德一掌推开,骂道“滚开老子自己去会会那对奸夫淫妇一个也别跟着”
那奴仆哪里敢不应诺,连忙招呼着身后几个人,一溜烟消失在巷口。
柳绮玉蹲在牛车后,看着那个肥大的身躯,一点点从自己眼前移动。
她胸口微微起伏,将手探进那堆珠宝里,慢慢拿出一把匕首。
“铮”
寒光拂过她的眼睛,柳绮玉看准时机,在赵良德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