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笑道“爷怕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郎君衣着虽不显奢华,然而浑身气质高华,一瞧便不是寻常百姓。
有些人怎么装也装不成普通人,而有些人怎么学也学不出从小浸淫的富贵气。永平坊的鸨母大多在风月场蹉跎半生之久,不会这点也看不出。
这样的人若是想寻摸姑娘,怎会来永平坊北部。
景欢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自鸨母眼前一晃而过,笑道“我自然不是来砸你场子的。你这菡萏院既然开门做生意,那便是来者不拒,想来也不会拒了我是也不是至于我究竟要做什么,那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鸨母素来都是见钱眼开的人,当即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景欢眼里的金子。
景欢一甩手,将金子抛到鸨母手中,鸨母笑得不见眼“当然,当然是,我不过问,随郎君的便,郎君看看中意哪个姑娘”
景欢随手一指“就她吧。”
那姑娘香肩半露,正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客压在桌上。
“郎君,这”鸨母似乎很是为难。
景欢又丢了一锭金子“够了么”
“够了够了”这两锭金子莫说是一个妓子,便是买下这楼里所有的姑娘也是够了,况且此处是下等人的娱情场所,那男客也不过是个寻常工人罢了。
“大爷,这丫头不懂事,我给您换个好的。”那男客本不愿意,但见鸨母拉出一个比自己怀里那个还要漂亮的姑娘,姑娘眼如小勾子,频频冲他抛媚眼,可比身下这未的丫头带劲多了。
鸨母连忙牵着景欢指中的姑娘的袖子,将她搡到景欢跟前,挤眉弄眼道“好好伺候这位郎君,有你的好福气。”
“这么多姑娘,郎君偏生选中了一个还未晓事的,真是好毒的眼光”鸨母奉承道,然而景欢全然不当回事,只点了那姑娘,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是数月前被卖来的,家里老爹要纳续弦,没得彩礼便将女儿卖去妓馆,得了五两银钱回去讨婆娘。
姑娘不敢抬头,只怯怯道“奴家月娘。”
景欢点了点头,便示意要上楼。
月奴只好带景欢去了自己房间。
她不过是菡萏院中最低等的妓子,房间不过一张床一张桌子,梳妆台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景欢看出她的囧状,耐心道“你不必怕,我不动你,只问你些事,你不要同鸨母讲,我选你,也是看中了你老实。”
混迹风月场已久的妓子,譬如鸨母那样的,便油嘴滑舌,处处与你打哈哈,难叫人知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景欢选中月奴,正是看中了她老实羞怯。
“今岁多大了,什么时候被卖来的。”
月奴老老实实回答“奴今年十四,三月前被爹爹卖来院中,因鸨母不满奴所以叫姐姐们训了奴三月,今日才叫接客。”
景欢点点头。
方才一进楼来,便瞧见一女子被男客压着欺负,他见着女子眼角泪珠滑落似乎想要反抗,可是待女子看见鸨母手上的鞭子后,只用指甲掐着桌椅,不敢再做反抗。
“将衣裳穿好再回话吧。”景欢转过头去。
月娘连忙拢了拢自己的衣裳,埋头似有羞意“多谢郎君。”
她本也是出生于良家的姑娘,然而被那可恨的爹卖进烟花之地,三个月,鸨母拿她当牲畜一般使唤,再见着楼中姐妹们的前景,月娘只觉得前路黯淡。
她垂下眸来,但听那郎君问“方才你是想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