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钱誉正月里离京以来, 钱家在一处吃得第一顿团圆饭。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金宝阁内, 笑声不断, 便是流金湖上也都不时能听到金宝阁中传出的说笑声, 气氛很是愉悦。
整个晌午,钱家一家人在一处都未特意谈及生意上的事。
白苏墨的事情,钱誉未提, 钱父钱母心中便也揣得明白装糊涂, 不主动问起。
故而这一顿饭的时间, 大都是钱文和钱铭兄妹二人在问钱誉这一路上的见闻和风土人情。
钱誉便挑了有趣的说。
钱文和钱铭又都未去过临近诸国,心中其实向往,钱誉一说, 便都睁着眼睛认真听着。
钱誉言辞之间本就幽默风趣,在弟弟妹妹面前也不吝惜。
这顿饭既有说书的, 又有眼巴巴竖起耳朵听的, 便吃得极是有趣。
钱文和钱铭不时捧腹,也有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
钱誉离家十月,钱文和钱铭很挂念他。
钱父和靳夫人便也不阻挠,任由他们兄妹三人在一处天马行空说话。
钱父和靳夫人就在一旁听着, 嘴角都含着笑意。
眼下,钱文并未及冠,钱铭也未及笄, 靳夫人是让府中准备了果子酒。
饮些果子酒可助兴,又不会失了分寸。
钱誉便也陪着父亲小酌了几口。
钱父知晓他有腰伤,并未主动多饮, 也未让他跟着多饮。
钱誉心中更加确定父亲已知晓他受伤之事,只是当着母亲和弟弟妹妹的面,父亲特意没有提及,是怕他们担心。
钱誉本也是如此考量。
钱誉望向钱父,心生感激。
眼见这顿饭也吃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钱父拿起手边的毛巾擦了擦,总结程词“好了,爹爹要同哥哥先谈谈生意上的事情,你们二人先同娘亲一道去屋中歇着,晚些时候再同哥哥一道。“
钱誉是昨天夜里回京的,并未找父亲谈过生意上的事。
他去临近诸国本是因为钱家生意上的事,如今回来,应当先将生意上的事同钱父交待一声。
钱父如此说,钱文和钱铭心中虽然并未尽兴,却也只得目露不舍。
“誉儿,随我来。“钱父先起身。
钱誉也跟着起身。
钱文和钱铭两兄妹便眼巴巴看着钱誉跟着钱父一道出了金宝阁。
两人都是微微一叹。
钱誉虽年长他们不少,却不似别家的兄长,终日以半个家长自居,也没有多少耐性陪家中的弟弟妹妹,因手中掌管着家中的产业,惯来只混迹在富商二代的圈子中,对家中弟弟妹妹轻视。
这样的人在京中大有人在。
钱文和钱铭自幼在京中长大,也有一处长大的玩伴,但都对他们有这样的哥哥羡慕不已。
钱文和钱铭钱誉的感情很好。
当初钱誉离京,钱文和钱铭去送时,还曾哭红了鼻子。
最后是钱誉半蹲下,拥了拥二人。
直至钱誉的马车行了很久,钱文和钱铭两人都没走。
这十个月来,两人都是抢着要给哥哥写信,也抢着要给爹爹和娘亲念哥哥的信。
后来京中忽然生变,钱家大门紧锁。
钱文和钱铭在钱父和靳夫人怀中担心,也都念着不知哥哥在何处,不过在别处也好过在京中。
再往后,京中动乱得平。
钱家有豢养的死士和忠仆,这场骚乱中虽也有人趁乱闯入了钱家府邸,可钱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