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中, 地龙烧得正暖。
没有碳暖“哔啵”作响的声音, 只有水壶中煮水的声音, 而后是水沸后沾上壶沿干涸处的“嘶嘶嘶嘶”作响声。
分明寂静, 便声声入耳。
这寂静中,除却这水沸声,便只有近在咫尺, 彼此的呼吸声。
钱誉眸间透着黯沉, 蛊惑, 又似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清明在其中,“苏墨”他唤她,好似声声让人沉沦。
“嗯。”她应得也轻。
四目相视, 似是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这一刻,脑中除了“嗡”的一声, 便似是只有空白一片。他伸手抚上她的蛾眉, 脸颊,仿佛将她细细打量于心。
她也不阖眸,而是凝眸看向他温柔又带了几许诱惑的目光,感受他的指尖由她的脸颊滑至她耳后, 修颈,锁骨,直至柔和高耸之处。
她嘤咛出声, 羽睫都微微颤了颤。
他喉结微耸,俯身,如蜻蜓点水般吻上她的额头, 双眼
温润的气息贴上她的双眼,她不得不阖眸。
阖眸时,那柔和润泽又自她的脸颊处轻轻一点,继而是修颈,锁骨
她攥紧掌心,不敢睁眼。
他目光企及之处,微微一滞。隐在她外袍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因着呼吸而起伏,隐隐露出两道细细的红绳,红绳一头交织在颈后,一头便连着肚兜。肚兜上鲜艳而绣制生动的如意花卉,正好与高耸处,似是透着说不清的诱惑
钱誉幽幽垂眸。
喉结处微微耸了耸,忍不住一股无名的燥意窜上喉间,只得又扯了扯衣领,吐出口中一股浊气,浓厚的念想分明在作祟。
明知不是时候,眉间仅剩的几许清明也在她青丝沾染他脸颊的时候,堙灭殆尽,他眸间只剩她眼中那道动人心魄的目光,他不止一次得肖想过她,也知晓再接下来自己要做何
只是眉头微蹙,心中奈何,猜不到她日后可会恼他
钱誉心中一声闷哼,低声开口道“你若明日便能嫁我,我们”
话音未落,茶室外,婢女阿鹿的声音自苑内传来“少东家,曲老板来了。”
阿鹿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绮丽宁静,也打断了钱誉方才已失了理智的欲念,他脑中忽得清醒,阿鹿来得正是时候,他都险些失了准则。
钱誉撑手坐起,缓了缓情绪,问道“请曲老板明日再来。”
阿鹿似是顿了顿,又道“少东家,曲老板说明日便要离京回乡,怕是要三月才会回京,他今日是专程来府中拜个早年的,说是先前去了新宅那边,没见到东家,才又往老宅这边来的”
阿鹿娓娓道来。
爹不在新宅钱誉眸间慢慢恢复了清明,平静道“请曲老板来一趟苑中,我在外阁间待客。”
阿鹿并未觉得旁的异样,在苑中福了福身,轻声应了句“是”。
阿鹿离开的脚步声响起,白苏墨也似是从早前的迷乱中回过神来,她也撑手坐起,刚好碰见他转眸看来。
她衣衫凌乱,青丝也乱,气氛份外有些尴尬。
她瞥目避开,轻声问道“可有妆台”
他笑了笑,牵她起身“茶室可去寝卧,我寝卧有铜镜。”
寝卧
白苏墨脸色涨红。
他已领了她往茶室后身的小门处去。
茶室是有小的步廊通往南山苑的寝卧的,步廊两侧虽无遮掩,但周遭郁郁葱葱的长青植物将步廊中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处步廊又惯来只有钱誉会用,旁人都不会来。
很快,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