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 燕韩京中又下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涔涔挂在枝头, 好似银装素裹一般。
窗外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眼, 白苏墨伸手挡了挡眉间, 慵懒唤了声“流知,宝澶”
外阁间内脚步声传来,既而是掀起帘栊的声音, “小姐。”
白苏墨声音里还有困倦“阳光太刺眼了,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胭脂会意, 快步上前扯了窗帘。
平日里这些事情都是流知和宝澶在照看,她二人也素来周全,大凡她晨间未睡醒, 不是流知就是宝澶,都会来屋中拉上窗帘。
白苏墨微微睁眼, 方才是胭脂的声音
她唤得是流知和宝澶, 入内的却是胭脂。
她二人去了何处
白苏墨有些清醒了,轻声问道“流知和宝澶呢”
胭脂正准备退出去,听她出声问道,胭脂驻足, 应道“早些时候国公爷和老太太一道外出了,唤了流知和宝澶跟着。”
白苏墨听到的重点是,爷爷和外祖母一道外出了
白苏墨算是彻底醒了, 撑手坐起身来,朝胭脂木讷问道“你是说,爷爷同外祖母一道外出了”
胭脂颔首, 应了声是。
“多久了”白苏墨怎能不诧异
胭脂应道“有好些时候了。”
白苏墨心中自是费解。
爷爷同外祖母一道外出已是稀奇事,还唤了流知和宝澶跟着
爷爷同外祖母一道还能有什么事
昨日鲁家的事
可爷爷不像是要干预外祖母私事的模样,而外祖母即便是在鲁家吃了亏,也应当不会去找爷爷帮衬才是。更何况,昨日晚些,外祖母的心结应是解开了才是
白苏墨有些摸不清缘由。
便又问“晋元可有一道”
胭脂果断摇头“没有呢方才奴婢经过苑外,正好见驿馆的小吏送了换洗的衣裳去表公子苑中,正是今日要穿的,表公子应是还未起来。”
那苏晋元也没有同爷爷和外祖母一道
白苏墨微楞。
胭脂疑惑看她“小姐,可要再歇一会儿”
她先前见她还一幅困倦模样。
白苏墨和衣起身“不了,打水来洗漱吧。”
胭脂这才福了福身,应好。
白苏墨穿鞋下了床榻,脚下却微微顿了顿,忽得想起爷爷昨夜来苑中,说有话要单独同外祖母说,莫非是爷爷说了什么
昨日还有一件大事,便是爷爷要回京,莫非是,她和钱誉的事
白苏墨怔住,又唤了声胭脂。
胭脂撩起帘栊,从外阁间折回“小姐”
白苏墨吩咐道“去唤晋元来,就说我有事寻他。”
“哦。”胭脂赶紧照做。
胭脂出去不多时,尹玉和平燕端了水进来。
白苏墨洗漱过后,两人又伺候白苏墨更衣。
才到燕韩连三日,尹玉和平燕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这股子兴奋劲还没过,便是更衣的时候,也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白苏墨心有旁骛,大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等晚些胭脂才回了屋中。
平日里都是流知和胭脂给白苏墨梳妆,平燕是在学,尹玉只能打打下手,眼下胭脂回来,平燕同尹玉便让到了一侧。
胭脂上前,一面给她别簪子,一面道“表公子还未起,奴婢方才去唤过了,那边说稍后就过来。”
白苏墨点头。
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