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木善呆住。
茶茶木继续怒道“你以为她将这枚簪子给这户人家是何意道谢她是被我们掳劫来的,她需要什么道谢她是拿这枚簪子告诉旁人,她在这里来过,好让旁人循着蛛丝马迹寻来,你听明白了吗”
茶茶木一连串炮轰,托木善算是半懂了。
“叫她们出来了,我们要尽早到四元城这一路上,勿再同她多说旁的,给自己添麻烦”茶茶木言罢,将簪子收了回去,托木善赶紧点头。
再上马车,白苏墨只觉气氛比早前还要肃杀些。
眼下,似是连托木善都噤声了。
陆赐敏喝了退烧药在她怀中睡去,她倚在马车一侧,静静看着马车外。
方才在苑中茶茶木同托木善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簪子被茶茶木扣下了,亦是警告她不要再有旁的动作。
这户村民早前受过茶茶木的恩惠,所以才会将她的簪子转给了茶茶木。
茶茶木怎么会不知晓她的心思
眼下簪子也被扣下了,她的意图也被茶茶木知晓,往后再想有旁的逃路只会更难。
她早前怎么没有想到
这里既是苍月和巴尔的临近之处,那这里村民应当对巴尔人敏感,托木善和茶茶木连名字都没有掩饰,这对村民却还能收容他们,连带着她和陆赐敏,这对夫妇连旁的多一句都没问过,也一直都只是和茶茶木对接。茶茶木也未警告过她半句,她怎么就相信了这真是借宿
还将自己的簪子赠与那个老妇人,想要留下些蛛丝马迹
她近日是越发迟钝了,竟连这些都忽略。
车轮轱辘碾过道路,白苏墨的头倚在马车上,只觉稍稍有些头晕。
但今日之事,却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们要带她去四元城。
长风四元城,临近函源,巴尔在燕韩囤积了兵马和粮草,若是南下,首要取的便是长风的四元城。
茶茶木和托木善是巴尔人。
他们想掳她去四元城,应当是想做人质。
白苏墨越发觉得有些头晕,不由咬了咬双唇,钱誉在潍城,爷爷在明城,他们哪里能猜到她南辕北辙去了长风的四元城
钱誉他们怕是不能轻易寻到她了
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法子,能将消息传递出去
白苏墨靠着马车,不知何时睡着的。
等到再下马车又是晌午前后了。
茶茶木饮马和喂草去了。
托木善带了白苏墨与陆赐敏在沿路的凉茶铺子喝水。
这条路荒凉得很,亦不是大道,难得有一间茶水铺子歇脚。
“托木善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陆赐敏一面吃着老板娘端上来的杂粮饼,一面问。
晨间在村落的时候,托木善尚且热忱,也同陆赐敏玩得很好。
后来茶茶木来后,他便一直躲着她们
眼下,也不怎么说话。
孩子最是天真,非要问个究竟。
托木善眼中有些为难,看了看白苏墨。
白苏墨当做不知。
只是这口杂粮饼下肚,竟兀得觉得有些反胃,险些恶心呕吐,便迅速放下,用袖遮了遮唇角,起身到了一侧,干呕。
托木善吓倒,不知是不是这杂粮饼有问题。
拿起她先前咬过的捏了捏,又撕了一些下来试探性闻了闻,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茶茶木闻讯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