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木被抓了。
白苏墨心头好似翻起巨浪, 而且是被沐敬亭的人抓了。
白苏墨心底迅速掂量, 茶茶木是破晓时候离开的, 那时并未有人阻拦, 说明沐敬亭的人并未查得这么快,而此时有人向沐敬亭回复,应当是褚逢程的副将和茶茶木出城不久后被截的。
褚逢程尚且不知晓茶茶木的身份, 而茶茶木一旦被截
白苏墨正是此时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水杯。
沐敬亭和刚来厅中的那副将均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白苏墨心底突突跳着, 下意识想伸手去拾茶杯碎片, 沐敬亭蹙了蹙眉头,伸手拦她,又唤了声“苏墨”
白苏墨愣了愣, 对上沐敬亭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
厅外芍之和旁的婢女已闻声而来。
地上的水杯碎片自有婢女处理, 她方才的举动暴露她心底有事。
芍之见她衣裳被水打湿, 关切道“夫人,奴婢扶您回去换身衣裳”
如此怕是要染风寒。
白苏墨进退两难。
她若离开偏厅,便不知晓茶茶木之事。
但眼下,沐敬亭应是也不会让她在偏厅中久待, 更何况,她方才的举动,怕是已经惹了沐敬亭怀疑,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茶茶木的身份, 若是被擒怕是要生事端。
就同霍宁的人想取她性命来胁迫爷爷。
短短一瞬的功夫,白苏墨心中千头万绪。
沐敬亭看了她一眼,代替她应了芍之一声“先送她回去。”
沐敬亭自然看得出来,白苏墨应当知晓被擒之人,这被擒之人同白苏墨应当有瓜葛。
她方才于褚逢程解围,眼下又惊愕模样。
沐敬亭心中断定,褚逢程安排送人出城之事,白苏墨知晓。
送出去的人,与褚逢程和白苏墨都是熟识。
且,一定是巴尔人。
沐敬亭目光黯沉了下来。
此事将白苏墨牵涉进去,是他早前不曾料到的。
苍月和巴尔上方大军压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连串的反应,此事要谨慎处理。更尤其,此事若是牵涉了褚逢程和白苏墨,但凡处理得不妥,会乱军心。
沐敬亭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芍之扶白苏墨起身。
此时白苏墨心中已失了平静,却不能再多暴露出关心。
沐敬亭目送芍之扶她出了偏厅,目光才投向方才来回信的副将“人在哪”
副将拱手道“正从城外押送回来,是巴尔人,还有褚将军的副将在,此事褚将军应当是知情的。眼下能在城外截获,应是破晓时候从城守府离开,也就是大人刚到城守府的时候”
沐敬亭目光滞了滞。
若不是做贼心虚,岂会他前脚刚来,后来就安排副将将人悄悄送走
褚逢程身为朝阳郡驻军之首,不可能不清楚战时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但冒着这样的风险,还是要将人送出城去,只能说明,这人于褚逢程有特别意义。
而且,是个巴尔人。
沐敬亭越发觉得此事背后还藏了波澜。
褚逢程也好,褚家也好,藏了不少朝中不知晓的事情。
沐敬亭看向副将,沉声道“此事暂时不要节外生枝,加派人手,将人押回来,中途不要出闪失。”
“是。”副将拱手应声,声音铿锵有力。
沐敬亭摆手。
副将却未走,似是还有一时迟疑。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