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国公爷又点头。
钱誉惯来处事周全。
国公爷眼中不仅没有失望,反是欣慰多一些。
媚媚一路奔波折腾,眼下他和钱誉都在渭城,她应当才是全然安心的,她能多睡些时候便多睡些时候,倒也不必着急唤她。
外阁间和内屋虽相通,但还是能隔音的。
他与钱誉在此处说话,应当也不会吵醒内屋中的白苏墨。
沐敬亭会意,唤了屋外的婢女奉茶。
“寻到媚媚,你也当放心了。”国公爷感叹。
这几日他是见过钱誉模样的。
钱誉笑笑。
旁的再多没有应答。
沐敬亭发现钱誉与国公爷的相处方式融洽,且亲厚。
“都坐,别站着。”国公爷看向他二人。
两人都同国公爷亲近,便也不拘再行拱手之礼。
都牵了衣摆,一左一右在国公爷两侧落座。
城守府内,各个苑中都有茶水房,外阁间内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婢女便已端了茶水来,分别奉在三人跟前。
待得婢女退出去,国公爷先开口。
“方才的茶茶木的话,你们二人都听到了”国公爷问完,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沐敬亭和钱誉对视一眼,相继点头。
国公爷放下茶盏,轻声道“也不瞒你们二人,茶茶木的提议,我觉得值得冒险。若是这回能除掉霍宁,既报了进堂的仇,也能保苍月和巴尔边关多年平安。”
沐敬亭是知晓茶茶木所谓何意,钱誉这处虽不知晓全貌,却也能猜得出几分。
“敬亭,誉儿。”国公爷慎重思量后,才开口,“此事有风险,亦不能保证万全,但若是此事能成,可保我苍月数十万将士和家庭免于罹难,国中会少许多像媚媚这样从小失了爹娘的孩子”
沐敬亭和钱誉都看他。
国中都晓国公爷的独子死于巴尔,国公爷应是对巴尔恨之入骨。
此番两国边境都在屯兵,大战一触即发,国公爷应当是想抓住机会,要用巴尔一族的鲜血祭奠死去的白进堂。
却不想,国公爷念得更多的,是白苏墨的身世。
每死一个将士,他的背后许是就是一个“白苏墨”,或是一个“白苏墨”的娘亲,更或是一个“国公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沐敬亭和钱誉都噤声。
霍宁其人,周遭几国都应当听过,不仅以阴狠出名,更重要的是,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巴尔一族又惯来骁勇善战,霍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茶茶木想借国公爷做诱饵,引霍宁上钩,但霍宁何尝不想借机除掉国公爷,一劳永逸。
霍宁若是想借机对付国公爷,国公爷的安危
茶茶木的提议就似一把双刃剑,听起来什么都好,但实则稍不留神,伤得是自己。
今日偏厅中,谁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对付霍宁。
这是拿国公爷的命在冒险。
“爷爷”钱誉低头看着茶盏,双手握拳在一处,沉声道“你信得过茶茶木”
沐敬亭看了看他,他想问的话,钱誉已悉数问出。
沐敬亭噤声。
国公爷亦低头看着茶盏,简短道“信得过。”
钱誉和沐敬亭都抬眸看他。
国公爷继续道“茶茶木的父母是霍宁逼死的。”
两人都怔住。
这些,方才在偏厅之中,茶茶木都未提起过。
但国公爷却都知晓。
国公爷又道“霍宁逼死了茶茶木和哈纳诗韵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