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市拳击场干得也不错。
人们“爱”她,一个拳击场上的未成年女孩。
爱看她揍人,也爱看她被揍。
台上不管是谁,只要出拳,就能得到欢呼。如果谁能扯开她的头罩或者衣服,哪怕只有一小下,那才是惊天动地的欢呼,男人们的呐喊几乎能把天花板掀开。
萨莫感到恶心,为了所有的一切。她第一次下了重手,没有把人推下拳击台,而是报复式地把对方所有的衣服都扒下来,猫溜老鼠一样,控制着对方在擂台上抱头鼠窜。
那场之后,她彻底在黑暗世界出了名。
菲什快要爱死她了,常常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看着她感叹:“就像回到了黄金年代,人们又涌入拳击场,撒下大笔钞票,萨莫萨莫萨莫,你功不可没。”
每次一听这话,萨莫就胃里反酸,脸上发烫,连耳朵都烧了起来,喉咙很疼,愤怒的嘶吼卡在喉咙里。
她并不想成为黑市拳击场复兴的大人物。
“你已经是了。”太宰治再次说着冷酷的话出现。
萨莫无视他。
为了维持零败绩的记录,更是为了让自己免于死在拳击台上,每日除了练习写作,学习,代表学校出席活动,她还得更努力的锻炼,研究精进格斗技巧。
她的体重迅速上升,清晰分明的肌肉线条渐渐取代了柔软平和的曲线。双腿迅速变得粗壮,从后面看,她完全就是一个健壮能打的小个子少年。
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极其耗费精神和体力的。每天萨莫回家都拼命地睡,把一分钟当成半个小时睡,睡得昏天黑地,谁靠近都感受不到。也幸亏得亚瑟在她身边,她才能这么安心得陷入昏迷一样的沉睡。
她睡得极短,但是程度很深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睁开眼,再次投入锻炼和学习。
这种生活,无可避免得让她精神紧绷,压力增大。萨莫努力着,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想办法舒缓自己的压力,选择性失明不去理会自己的幻想,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一边保护自己,一边避免对对手下手过重。
而有压力的并不只是萨莫一人而已。
亚瑟在俱乐部干得还可以,他一开始有点手忙脚乱的,后来他学会了把自己想象成另一个人,克服了自己在众人面前时的羞涩感,也就能娴熟地表演小丑了。
他的工作较萨莫的更稳定,更清闲,更安全,也更没有活力,没有向上爬的可能,更暮气沉沉。
亚瑟在后台给自己画上惨白的小丑装时,总觉得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做着没有意义的工作,现在只不过是在等死而已。
萨莫偶尔绕绕路,去亚瑟工作的地方捧个场,但亚瑟每次一看见她,那副好不容易制作出来自己不是亚瑟弗莱克而是一个小丑的幻象就破灭了,在萨莫面前,他总是会出点错误。
于是萨莫只答应,再也不事先不说一声,就去看他。
亚瑟看着不大开心地保证自己下次一定提前打招呼的萨莫。
只要在他面前,萨莫才会露出那种没长大的孩子式的稚气表情,十分夸张地噘着嘴,绿色眼珠故意溜到一边不去看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快来哄我。
萨莫说,越是绝望越要大笑。
她也的确一直努力露出笑容,也越来越爱撒娇,逗亚瑟露出笑容。
那些熟练的哄萨莫的话,停在嘴边,亚瑟看着他的小公主。
穿着款式过时的衣服,衣袖边不是磨损了就是变了形,每一件衣服上都有萨莫的血,要么干涸成一个深红色的污渍,要么被洗得只剩一个淡粉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