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左卫率,官五品,东宫武职之首,派来拿我一个小小的给使
“是啊这位刘率,新官上任,不过天,我和他,还一点交情也攀不上”
一边说,一边抓起那个装着五千钱的包裹,往何苍天手里一塞,“带上这个他们从东边过来,咱们从则天门走则天门的守卫应该还没收到消息”
则天门,东宫西门。
何苍天按住郭猗的手,摇摇头,“我不能走。”
“你”
“四率精兵万人,如何可能走得掉就算侥幸逃出东宫,也是丧家犬一条一亭长可擒耳难道,我还能去挝登闻鼓喊冤”
“嗐那也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啊”
“未必就是等死那位刘率的名字,可是一个卞字”
郭猗愕然,“你咋晓得”
咋晓得书上看滴。
确实不能逃
第一,大概率逃不掉;第二,就算逃掉了,中宫那边咋办眼见曙光已现
再说,这一逃,也连累了郭猗
就在这片刻之间,下定了决心
不走是死是活,是云是泥,就搏这一铺了
这在此时,外头靴声橐橐,甲札锵锵,郭猗顿足,“唉现在就走也走不掉了”
他转头四顾,意思还想找个地方,先将何苍天藏了起来,可是斗室之中,哪有藏身的地方
何苍天暗吸一口气,挺直了胸膛
来吧
“砰”一声,门被人从外边踢开了,阳光和灰尘一起卷了进来,何苍天不由眯起了眼睛。
几个甲士一拥而入,当中一人,面容朴实,如果不是一身戎装,就如一个农夫一般,但眼睛一张,精光四射,摄人心魄。
郭猗先迎了上去,一揖,“刘率辛苦”
“刘率”微觉意外,他奉命来拿的,是个给使,可屋子里,却是两个宦者
不对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那个子略高些的,胡子拉碴不是宦者嗯,此人应就是何某了
正要下令,何苍天已抢先一步,抬手为揖手抬的很高,摆在头的右侧,此为“虚揖”,并非对“刘率”而揖也。
声音朗朗,“张范阳嘱仆致意刘叔龙”
郭猗没反应过来啥意思
“刘率”听在耳中,却是心头一震,“拿下了”三字,就说不出口了。
过了片刻,“你识得张范阳”
“仆平阳人氏,少年之时,曾随族人行商幽州,因缘际遇,得张范阳面许以云中白鹤,然仆今罗于燕雀之网,有负大贤赏鉴,惭愧”
郭猗懵了,你啥时候有“族人”又啥时候去过幽州
“张范阳”又是谁
还有,刘叔龙就是眼前这位刘卫率吗他字“叔龙”
不错,刘卞,字叔龙。
而刘卞愈发惊疑不定了
“云中白鹤”,极高的赏鉴。
“燕雀之网”,呃,自然是指来拿他的左卫率。
瞧其人年纪,其少年之时,不正是张范阳抚幽之日
严丝合缝啊
还有,“平阳人氏”
刘卞定一定神,“张范阳对某有何训诲吗”
同“张范阳”并列,甚至不敢自居为“仆”。
何苍天再做一个“虚揖”,“仆至京城之后,拜见故人,张范阳闻仆给役东宫,便嘱仆致意刘率,说,太子左卫率,五品堂皇,国家大臣,当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