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惊羽轻笑了一下，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上巳节。”秋照夜一边答话，一边揭开食盒，里头盛放着琥珀色的糕点。
顾惊羽一眼认出了，惊讶地道“哪来的”
秋照夜勾唇笑道“逼着醉仙楼的厨子给我现做的，他们上元节才做，可我等不及，要现在就给你。”
便是三十多年前的上元节，顾惊羽半逼迫半教学地让醉仙楼的厨子做出的枣糕，于是自那以后，每年上元节醉仙楼都会做这道糕点。
“这就是师兄说的惊喜”顾惊羽笑了笑。
秋照夜取过枣糕往他嘴里塞，漆黑的瞳仁盈盈发亮，“阿羽再等会，尚未开始。”
对方说时，靠得很近，带着冷松香的微凉气息喷撒在顾惊羽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在这个世界，上巳节便算是情人节了，在放眼望去的这些小船里，定是都是成双成对的眷侣，顾惊羽越发有些疑惑，秋照夜何时起也爱凑这份热闹了
他张口接受对方的投喂，清甜的糕点入口即化，秋照夜的指尖在他的唇间扫过，带着微凉的触感。
他的唇又滑又软，惹得秋照夜眸色微黯，指尖眷恋地抚过他的唇角，不知不觉间又贴近了些。
已经是那样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感觉对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四周异常安静，能听见一阵风吹来，湖水浪花拍打在船身上，小船便经不住地微微摇晃。
二人被这么一晃，秋照夜便向前一倾，半压在顾惊羽身上，这样持身不稳，全然不像修为在身的修士。
顾惊羽不由疑惑蹙眉，同时感到对方的心脏狂跳，在他敏锐的感知里，几乎发出隐约的碰撞声。
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含着的激动光芒更是令他诧异。
二人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甚至多到了顾惊羽都有些麻木的地步，并非是没有感觉，而是再不会像这样失控般地激动了。
可秋照夜的反应却仿佛是刚刚才陷入热恋中，头一次这样亲密地与他接触。
这很不正常。
他这样想着，便不由得带着略微审视的目光看向秋照夜，却见对方眸色晦暗，越发欺近。
就在对方几乎要吻上来的一刹那，便听得砰地一声震响。
四周传来欢呼雀跃的声音，顾惊羽侧脸望去，透过弯月形的乌篷，能看见一道烟花炸出凤鸟的形状，随后便是各式由烟花组成的灵兽灵鸟，几乎是活过来一般，在空中翱翔，照亮了一片夜空。
秋照夜面露欣喜，一把拉过顾惊羽钻出船舱，指着空中绽放着的一道烟花雀跃地道“阿羽快看。”
两朵并蒂梨花绚烂而持久地悬挂在夜空中，在纷繁多彩的烟火中，显得那样洁白耀眼，夺目异常。就与顾惊羽颈间那道印记几乎一模一样。
顾惊羽看见秋照夜兴奋地扭过头来看他，那神情，颇像是期待他的赞许。
“喜欢吗”
顾惊羽怔怔看他，片刻后点点头，“喜欢。”
二人站在船头，秋照夜看他的目光渐渐有些痴迷，最终轻轻地搂过他的腰，顾惊羽垂眼看他的动作小心翼翼，隐约还带着忐忑的试探。
他心下忽然升起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这个猜测刚刚出现，他便不由得感到隐约的一丝激动，于是眼看着对方就要亲上来，他果断地伸指按住对方的唇，紧张又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谁”
秋照夜眨眨眼，片刻后秀眉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