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收起来吧。以后都不披了。”
因为萧景琰三月初的时候就要去东海练兵一年了,自然列战英也是要一起去的。所以,这两天云兰天天都跑靖王府。找列战英是真,可是也存了要找萧景琰的心思。
林殊天天都在赤羽营的军营,她不能去,可靖王府的大门却是好进。
自从赐婚的旨意下了之后,她依旧还是回去宫里请安,可这些人不知道是有心避嫌还是无意矫情,倒是一个都没遇见。
每每想到这里,云舒窈总会暗笑。一场赐婚,整个金陵城都议论纷纷,却唯独他们这几个当事人,安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倒是霓凰在回云南给了她一封信,一封空白的信。霓凰不比她少了委屈,可霓凰却没有她幸运。她与霓凰也算是相识多年,她虚长了一岁,所以霓凰在金陵的时候几乎是跟着她一起学的。所以,云舒窈是了解霓凰的。云南小郡主天真烂漫,却是镇守南境百年、雄霸一方的诸侯府的郡主,性子刚烈她自愧不如。所以,那封没有字的信,她懂,可却没有回应。因为她明白,这个婚约本就无关爱情,自然也无关霓凰。
但是,她之所以不拦着云兰,并非是心存幻想,而是心中明朗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因为这件事情而牵扯出来了一件类似的陈年旧事。那就是宸妃林乐瑶。她当年也是林府的小姐,与言侯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还一道圣旨被选入宫中为妃了么梁帝有多喜欢林乐瑶么宠冠六宫的才貌双全的宸妃娘娘自然是深的梁帝青睐的,可背后更大的原因,却是因为林帅府。
所以,她也不想,平白多一些矫情做作,倒不如坦荡荡一些。
云兰不知道云舒窈是怎么想的,只在金陵城住了不到半年的她也不可能会有云舒窈这般的领悟。她虽然心甘情愿的伺候云舒窈,可云舒窈教她读书写字,也会带她骑马玩耍,虽然身份不同,但是却如姐如母。英王夫妇对她也是照顾有加,除了在金陵城内要稍加注意规矩,其他的从来不拘束她,只让她伺候着云舒窈,别的事情什么也不让做。所以,严格的来说,虽然是珣阳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可却比落云城内小本生意人家的女儿生活的更讲究了。所以,虽然列战英严厉的呵斥过她,不要让她在因为这件事情去找靖王殿下了。可是,云舒窈没说她,萧景琰也没说她,所以她就照做不误。
可是林殊就是没有来。伺候云舒窈卸妆的云兰不开心的嘟起了嘴巴。心里想着,那什么林少帅真是白瞎了自己的郡主姐姐为他这么伤心了。就连霓凰郡主都知道写封信,他却连点表示都没有。
可是,她却也知道云舒窈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血淋淋的,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念叨。拿下云舒窈脑袋上最后一只金钗,云兰正打算给云舒窈宽衣的时候,却忽然被阻止了。
“郡主”
“我自来就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可是”
“听话,去睡吧。”
“哦。那郡主你也早点休息。”
云舒窈笑着,摸了摸云兰的脑袋,目送着小姑娘打着哈切走了出去。然后脸上的表情一紧,缓缓地望向了自己的卧室里屋内的小屋。那是西墙,后面是英王府的竹园。夏日里若是打开窗户,便会有习习的凉风。因此,云舒窈就在那里放了一张躺椅,夏日总会在那里午睡。
可却从来没有二月份就开这扇窗的。
云舒窈看着那还遗留着微微浮动的纱帐,伸手拿过了刚才才摘下的金钗。金钗虽小巧而且精细,但本身并无多少花样,不过就是一贯的纹路,可是上面那朵以红宝石为花瓣,白珍珠为花蕊的梅花,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