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烙了几个饼子,你们要不要填个肚子”
颜欢欢心下叹息,虽然她不喜欢吴婶的性子,但也能理解对方的行为。这些年来,想必吴婶不喜见人,遇事也不敢出头。
她接过吴婶递过的来的饼子,饼子早已凉透。她道过谢,和仲庭一起去城司衙门。他们走了很远,吴婶还在那里目送着他们。
“也是个可怜人。”她感慨着。
仲庭看一眼她手里的饼子,道“丢了。”
她不解,又觉可惜,顺手把饼子放在牌坊底下老乞丐的面前。老乞丐迷糊半睁着眼,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吉祥话儿。
有动机有时间,吴有才的案子简直清晰明了。似乎不用再过审,也不用理会吴有才一声声的冤枉。眼看着城司大人就要落判定罪,仲庭出声打断。
“草民有一事不解,还请化验司的司监大人解答一二。”
司监大人很是平易近人,“我门中人向来以理服人,以据论理,这位公子但问无妨。”
城司大人略有不快,刑堂何等重地,一介草民也敢质疑。不过他们刑堂办案,少不得要仰仗化验司的人,更何况这位化验司的司监大人还是重阳山里有身份的人物。
仲庭道“草民无间中听人提过,此莲花觞一毒又名并蒂莲,一为黑莲,另一为白莲。”
司监大人道“没错,确有此事。不过白莲罕见,千金难求,我办案多年来还从未遇见过。”
黑莲见血封喉,死状艳丽。白莲死状一样,却见效慢,中毒者初时并不易察觉,等几个时辰后发现时又很容易被当成黑莲。寻常的毒门中人,也未必知道这是一朵双生花。
仲庭道“既然莲花觞有黑莲白莲之分,如何见得那钱三中的就是黑莲之毒。如果有人与钱三有仇,恰知昨日钱三要与吴有才叙旧提前下毒,那么吴有才就是冤枉的。”
吴有才猛点头,泪流涕零,“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草民没有下毒啊,请您明查”
司监大人道“黑莲价高,白莲更是千金难得。本官办案多年,过去百年也只听过四次被莲花觞毒杀的案件。寻常报仇,自是选择价低见效快的毒。那四例之中,无一例外皆是黑莲。”
仲庭道“凡事皆有例外,以往没有,未必此次就没有。”
司监大人沉思起来,虽说白莲罕见,以这犯人的衣着也不像是买得起的。可万一呢这位公子既然当堂提出质疑,若是他们图省事不去验证,只怕世人众口悠悠,有损他们重阳山的名声。
修习化验之法的人技艺有精有浅,能派到嬴国任职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山门中的精英翘楚。一般不传世的毒,他们是接触不到的。
遂道“这位公子言之有理,如此我书信一封传回山门中,让他们派出一名内门弟子前来化验此毒。”
围观的百姓有人高喊,“这么麻烦,明明就能定罪了,什么黑莲白莲。我们都没有听过,就是吴有才下的毒,干嘛要大费周章再化验。”
“不就是为了一个花娘怀恨在心,过了这么多年还要报复。还扯什么那么远,简直是耽搁事。”
城司大人脸色不太好看,他也觉得再请重阳山的内门弟子前来化验是多此一举。那吴有才不过是一个更夫,既没有那个心计,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再说那什么黑莲白莲他也没有听说过,连司监大人都化验不出来的毒,怎么可能被一个更夫用在一个商贾身上。
仲庭不恳求,慢慢从怀中取出那枚金菊令。
城司大人和司监大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