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又弄了瓜子糖块装盘拿过去了,也上了炕,偎在徐氏身边,扯了段红绳跟沈桃宝珠她们翻花绳。
因为提到丰年,男人们就想起来村正前些日子给的消息,说是上头要出新策鼓励大家开荒,只要你开了一亩荒地种上了,不但这亩荒地不收税,你家原来的一亩田也跟着免税。
这事儿争议很大,大部分村民不信上头会这么大方。
像沈树和属于谨慎派,“咱村能种的地方都种上了,要想开荒就得上山,这又伐树又培土的,一亩地得投入进去不少,到时候万一上头说话不算数,不是裤子都赔掉了”
而沈水生属于激进派,“我倒觉得可以试试,朝廷那些官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准头都没有”
王氏打开钱袋,将里面已经数过不知道多少回的钱又数了一回,听到这里问珍珠,“珍珠你看看这事能行不”
沈树和啧了一声,“这事你问她她个女娃娃能懂啥”
王氏一瞪眼,“福星还用懂啥她说啥可不就是啥”
珍珠边哄着妹妹们翻绳,边跟着听半天了,心里也有了谱。
“爷,奶,要真让我说,我就说两句,我觉得开荒这事还是可行,就像三叔说的,朝廷可不是三岁小孩儿,再说了,推新策也不是咱这一个地方,要不让村正再给打听打听那些已经执行过了的,看看咋说”
王氏听完,把大腿一拍,“就这么定”
之后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把几个媳妇孩子招到自己身边来围围着,“快过来,分钱过年了。”
这是每一年最最让人兴奋的活动项目,王氏这铺炕地方也没多大,男人就不往前凑了。
往年没有其他收入,也没啥惊喜,一家分二百文就算多的。可今年不一样了,家里有了生意在,不管咋地都有个盼头。
只见王氏已经将钱一百文一串提前串好了,先拿出三串来推到老大家张氏的面前“这是你们的,三百文。老大和沈洪出去那么久没吃家里的饭,所以给你们多分一百文。”
张氏嘴上说着谢谢娘,给钱串子装进棉袄大襟里收好了。
虽说比往年分多了一百文,可眼瞅着王氏跟前那一大堆铜板,就知道二房三房不能少分,一颗心就又放酸菜缸里腌上了。
腌得还挺透。
分完大房的,王氏又给了徐氏三串,“这是你们二房的,也是三百文。”
徐氏笑眯眯地接过来,回手给了自己男人,也说了声谢谢娘。
就她这把钱递给自己男人的小动作,看得王氏是喜出望外。到底老二媳妇是个会做人的,哪怕回屋了那钱再收到自己兜里呢,可当着公婆的面还是给自己男人赚足了面子。
张氏见到徐氏的动作,撇了一下嘴,觉得老二家的那就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之后把自己怀里的钱紧紧捂着咦了一声,“娘,虽说我当大嫂的不应该跟妯娌们多计较,可这钱的事咱最好还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弄明白点好,沈洪和他爹没在家吃,那老二可一直在家吃的,咋也给三百文。”
就这伙食补助,哪怕补给老三家,也不该补给老二家啊。
王氏就知道她得闹这出,横了她一眼,“老二家的做绣活,给公中多交了一百五六十文,她交上来是她的心,我还回去是我的意,这跟你没啥大关系吧。”
张氏却咬着不放,“做私活交了公就是公中的,娘还给还回去这不对劲儿吧。”
“哪里不对,要不你让你男人也交上来一百五六十文,然后我还你一百文”
张氏不吱声了,王氏冷笑两声,给老三家也推过去三百文,意思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