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那些拿来卖的,抄得不够好不够细致,宝珠要用的话,我回去重新给她抄,反正离开学还有段日子,在那之前我一准弄好,连带着纸笔都给你送去。”
珍珠笑眯眯地应下,道过谢后喊上三叔出门,往济生堂去了。
李怀允目送两人离去,直到看不见人了,还怔怔站了许久。
书局的小伙计抬了抬眼皮。
完犊子了,又碰上个痴情种。
到济生堂去是珍珠张罗的,上次她做高汤用的海带就是从郝掌柜的手里硬抢过去的,昨天最后剩下那些高汤都给了羊肉馆,现下手里一滴都没得。
自己家里不吃倒也行,可钱掌柜那里还等着用呢。
刚才在街上逛的功夫,她问了许多家也没有卖海带的,无奈之下就想到济生堂碰碰运气,结果没买到海带,倒是见着伙计摆弄豆豉呢。
这可是意外之喜,珍珠豁出脸皮来求郝掌柜给自己分点。
郝掌柜也痛快,答应把伙计手里的二十斤分给她,只收三百文就行。
趁珍珠低头翻看那些豆豉,郝掌柜悄声问沈水生,“聂文可没说你要用海带,光催我淘登那个豆豉了。”
沈水生也没时间多解释,便道了一句事发突然,之后大声跟郝掌柜说,“你那二十斤豆豉我们都要了,还劳烦掌柜的再多弄些海带来。”
郝掌柜嘴上答应着,看神情似乎还有话要跟沈水生聊,可当着珍珠的面又实在是不方便,就说“如果你们豆豉用的多,不如这位小爷随我去后院看看,要是能给个好价钱,我把现在家里留用的那些先给你也成。”
人家药铺的后院珍珠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不方便进的,便留在前堂等着。
郝掌柜给沈水生一直拉到药库里头,才说,“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今早这店里来了个少年,长相不错,支吾了半天难以开口。郝彩头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就把我找出来了,结果那少年问我,假如十二三岁的女子吃了麝香,是不是真的就不能生育了。”
沈水生原以为是姐姐这里有什么要事,一听这话,怎么说得好像自家侄女啊。
又联想到方才碰到的李怀允,便照着自己的身高比量了一下,“是不是个头和我差不多,面相挺好,背了一个背筐的,有十六七岁”
“对对,看着挺有书生气的。”
沈水生一皱眉头,“那孩子是我们村的,他来打听这些事干啥”
正说着,聂文一推门进来了,“你们在说什么”
沈水生往库房架子上一靠,“哎我说咋哪儿都有你,你是场场落不下,阵阵离不了啊。”
聂文白了沈水生一眼,继续盯着郝掌柜。
郝掌柜没想太多,就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说,“水生说那少年是他们村的。”
聂文冷呵一声,斜眼看着沈水生,“怕不是看上你那病秧子侄女了吧。”
沈水生正猜想呢,是不是老李家人因为张氏去闹了一通,迁怒于老沈家人继而想在珍珠身上做文章呢,结果聂文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随后一拍大腿,由于用力过猛,尽管穿着棉裤,还给自己拍得直咧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李家大小子今年十六,可不正是说亲的年纪吗。”
怕不是他自己看中了珍珠,但他家大人听说珍珠吃了药不能怀孩子因而不同意,所以他来药铺里打听一下,想给珍珠也给自己一次成亲的机会
沈水生马上抓着郝掌柜问道,“那郝伯是怎么回复给那个少年的”
郝伯直咽唾沫,战战兢兢看了聂文一眼,一副我错了的样子道“我,我是个医者,自然不能跟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