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茅房”
张氏气呼呼地坐下了,围着水盆子转了一圈,嗷地喊了一声,“我抹布呢你上个茅房带抹布出去干啥啊”
大夏天的窗都开着,王氏让张氏喊得头疼,给沈树和递了擦脚布,皱眉道,“这又是咋了,老大家咋就没个消停时候”
沈树和把脚从盆子里拿出来擦干,“爱咋咋地,家都分了你操那么多的心,只要没打咱屋来,咱就当没听见,关窗,睡觉”
去镇上的计划泡了汤,沈桃好几天都恹恹的,王氏听张氏说了沈桃要去镇上让她给撅了的事,暗道这孙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更瞧不上沈桃了。
过了中秋,开始收旱田地,旱田地收完紧接着开始收水田地。
到霜降时,全村完成秋收,交了税赋后,开始往自家粮仓里囤粮。
老沈家二房三房的地全租给了老马家,秋后算帐时,得的租子竟不比自己种地时少上太多。
也就是说,租出去的地丰收了。
可要说全村水田收成最好的,还得算沈树和那片田,今年亩产比往年提了将近二分之一,不仅产量上来了,质量也提高许多,打出来的稻子沉甸甸的,粒粒饱满。
另外张氏那片田的产出也比往年多了三分之一。
要说是年头好
还真不是。
村里别人家的产量跟往年几乎一致,甚至还有不如往年的。
就拿老马家来说,都是同一伙人在伺弄地,租老沈家的产量就好,自家的地产量和质量都一般。
那这是咋回事
王氏当然就想了,这是珍珠那个福星孙女给带来运气了。
这话村里人听得耳朵起了一尺厚茧子了,原来就觉得王氏给自己孙女脸上贴金,可这靠天吃饭事儿上见着了差别,就有人开始信了。
特别是老马家的老太太孔氏,更是深信不疑,逢人就说“你想不信邪那都不行啊俺自己家人种的地,能不清楚要说谁能把力气留着上人家地头使去,肯定是种好了自己的再去种那片租来的,可就是奇了怪了,租来的打出的粮就是多”
有人就问了,是不是老沈家的地好,原来就产量高
“高啥高俺跟他家这么多年东西院住着,能不知道他家地啥样还赶不上俺家的地呢”
一时间,羡慕嫉妒恨的,老沈家又成了村里的谈资。
过了农忙,王氏忽地歇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好在家里房前屋后的活也不少,园子里的大白菜还没收,猪圈里的猪得喂,鸡鸭趁着野外还有星星点点的绿意,也能再放几天。
除此之外,王氏就是跑谷仓,一天去十遍八遍的,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每每见到那些稻谷真实存在着呢,必定再上二房屋里去给珍珠瞧上一遍,那眼神,稀罕得恨不得给孙女捧手心里。
珍珠对于福星论不敢苟同,她就跟王氏说,地的产量高了,是因为咱在稻田里养鸭了。
王氏不信,“鸭养在咱家田里,老马家和你大伯家咋也多打粮食了”
“奶,老马家租我家和三叔家的地,这两块地加上我大伯家的,跟奶家的地不都连着吗那鸭子在奶家的地里吃了拉拉了吃的,没事儿顺道就溜达到那几片地里去了呗。”
“就算你说这话对,那旱田呢,你老姑那旱田比往年打的粮也多。”
“还不是长富叔伺弄得好连带着奶地里的草人家都多给锄了几遍,那产量能不高”
王氏没声了,可后头想想,又问,“那人王长富可没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