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亭对上那双眼睛,心猛的一颤。
心底竟有细微的痛蔓延。
“肆”她有些不忍。
话未落,按住她手腕的大手骤然松开,尹肆也知道自己失了态,他从她身上下来,躺在身侧,背对向她,瘦削颀长的身影显得十分孤寂。
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
半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男人再度开口,一贯低柔的声音有些暗哑,轻颤。
“亭亭,你还记得那天你跟我说的话吗”
次日。
宋初亭蜷缩在飞往t国的飞机头等舱座位上,等待飞机起飞。她裹着松软的毛毯,鼻梁上夹着幅宽大墨镜,恹恹地不说话。
脑海里还不断回荡着尹肆的那一句,
“还记得那天说过的话吗”
宋初亭右手指腹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钻石婚戒,咬紧了下唇。
她记得。
一点儿没忘。
怎么会忘呢。
那应该是两年前,尹老爷子身体不行,尹家表面和谐实则暗潮汹涌。尹肆刚刚继任,脚跟未稳,对待老人手段又太过狠辣。
集团上下渐渐有他各种传闻,残疾,性子扭曲,心里变态,不配董事长之位等等。后来,尹肆让华影集团所有业务蒸蒸日上,亲手打了他们脸,那些话再没人敢说。
但是宋初亭清楚,尹肆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心底是极其在意的。
而且同她失明时一般,非常非常在意。
她还记得那一天他消沉的酒意,也记得他那晚拥紧了她,红着眼问她“他们是不是都这样”。
那一晚,宋初亭也很温柔。
就好像看见了十七岁的自己
她明明演奏了完美钢琴曲,却被主持人、观众们反复提及“残缺”“可怜”“残疾人”的自己。
她什么都没说,安慰地抱了抱他。
后来,他将她狠狠压在床上吻着她,不给半点出路。
宋初亭望进男人忍得发痛的暗沉眼眸,她知道逃不过去,只能抱着最后希望说
“肆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或许我会爱上你,心甘情愿。”
她没有忘。
宋初亭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垂下眸,打量着那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钻石。
这枚戒指是他送她所有戒指中最素净的一枚,日常戴在手上刚刚好,并不碍事。样式古典且雅致,设计灵感来自1920,只是可能因主钻克数不够夸张,设计师担心衬托不出主人的身份,周身特意选用14颗完美切工的小钻石围绕。
看似平淡日常,实则价格极其高昂。
更主要的是,它暗含着赠礼人细致周到,深沉认真的心意。
舷窗外,夜色浓重,摆渡车远去,只剩下机场的灯火。
她打量那颗钻石许久许久,最终,揉揉泛酸的眼睛,将那枚戒指重新戴上。
起飞前,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辛苦你照顾琮琮了。」
那边秒回,却只有一个字
「嗯。」
四小时后,宋初亭降落在t国首都机场。
vicky,一个中文名叫李芮姬的t国小演员在等待她。
宋初亭作为华影集团小老板娘,这几乎注定她即使上了四年戏剧学院,同学室友间也没有交到几个真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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