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起的鲜果和糕点,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姑娘方才吟诵的诗句可有下段”
“有,不过”
她把视线落在桌案上,就听一声轻笑,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推了推盛了葡萄的竹笾,另一只手摘了几颗就丢进了嘴里。
阿遂莞尔,觉得这人也有趣得紧。
“下段是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不过,这是一位王姓文人所作,我只是借用了上句,咏咏景。”
李承泽侧头看了眼亭外,然后又看她自若的吃着东西,粲然一笑。
也坐了下来,专注于吃东西。
阿遂却慢下动作,眼神飘向了他因为变换姿势,腰间长长的环佩落在软垫上。
是兽首的木刻,颜色幽深的紫檀木,成色上佳,木质上品。
不过
阿遂鼻翼微动,心下早已转过千百个来回。
罢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帮他一次。
“二皇子,”
这三字一出,桃花眼微眯,异光流转,深宫皇子的威势乍现。
“这腰间的紫檀木瞧着是上品,可这味道上却不是什么好物件,实在配不上二皇子的身份。”
“你可知这是谁所赠”
“小女该告退了,若是哥哥急了,闹到太子那就不好了。”
她对上那双初展风华的眼,盈盈一笑,起身离开,见他也不支人阻拦,心底就更加明了。
总归她现在还算小孩子,掺和不到里面去。
太子正位东宫,大皇子年长,被派到边关掌兵,四皇子还在牙牙学语,唯独二皇子,十二岁就得了帝王的称赞,说他贤德兼备,将来做个亲王委屈了。
如今不过十三,就封了王,能上朝议事。朝中不乏心思活络的,在他人观望时,就有了偏向。
只是她也没想到,如此年岁,东宫就忍不了了,怕是日后的斗争,还长着呢。
据她所知,二皇子的母妃是淑贵妃,母家不显,本人也是实实在在的“书贵妃”,不理后宫之事,偏爱文学艺术。
这二皇子能注意到她随口背出的诗,也是有几分文艺的,他要争,还是庆帝要他争,还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