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虎一直喂的生肉,兽性难改,你跟我说它不会伤人”
“喵喵从来不吃活物我平时最多就让它追一下兔子山鸡玩,每次它抓到玩一玩就放它们走了,它更不会伤害小孩子寺里那些小和尚拔它的胡子玩它都不会咬人它怎么可能咬死两个小孩不信你问我师父”
谌夏口中的师父,正是神光方丈。他知道,师父和父亲私交甚深,师父说的话,他爹一定会相信的。
“父亲,”谌秋在谌夏身边跪下,“秋恳请父亲,换位思索,假如犯下这命案的是秋,父亲相信吗”
“你怎会像他这般鲁莽”
谌夏正为谌秋的作为吃了一惊,然而在听到云南王这句话后,心中那点惊讶都散尽了这谌秋会这么好帮他说话分明是想在父亲面前演戏真是阴险一阵时日不见,心机又深了不少
“父亲,就当作是秋做的,您会如何对秋您也觉得秋会打死人吗”
云南王道“你武功在他之上,下手自然有分寸。”
谌夏一听就不乐意了,“爹,我下手也有分寸啊这打人也是有技巧的,我打过那么多人,哪一个不是躺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云南王虎目一瞪,“你还很自豪”
谌夏一噎,不吭声了。
谌秋道“我相信夏不会打死人,大理寺那边已经验尸,死者胸前有一脚印,是让人踢中心口,肺腑俱裂以致身亡。”
“那肯定不是我”谌夏连忙道,“我就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背上打了一掌,力度不重,剩下的都是打在四肢上,死不了人的”
“确实,死者腹上有你的脚印、背上也有一个掌痕,这两处伤痕并不重。但是”谌秋话音转,“胸口那致命一脚的脚印、鞋号,皆与其腹上的一致。”
谌夏吃了一惊。
谌秋道“真正的杀人凶手穿着和你鞋号一样的僧鞋。”
谌夏怔了一瞬,忙道“对对对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父亲,此事是何人所为,您还猜不到吗”谌秋道。
云南王缓缓背过身去,手撑在案上,半晌,叹了一口气,“你们都起来吧。”
谌秋起身,谌夏也跟着起来,“爹,这事是谁干的啊哪个王八蛋要这样陷害我”
云南王沉默片刻,转过身来,肃然道“还记得爹以前给你说过伍子胥为父报仇的事吗”
“记得啊,怎么啦”爹怎么无端端说这个
“记得爹当时问你,你是要当伍子胥,还是伍尚,你回答说是伍尚,你要和爹在一起。爹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是要当伍子胥,还是伍尚”
谌夏呆住。
伍尚和伍子胥是两兄弟,为楚国大夫伍奢之子,伍奢被奸臣陷害囚禁,楚王想杀伍奢又忌惮他这两个贤能的儿子,怕这两个儿子将来会为父报仇,于是那奸臣出了一计,让楚王下令召伍奢两个儿子前来,承诺他们两个只要来了就放过他们的父亲。
伍奢知道后,说长子伍尚仁厚孝顺,虽知来了必死,却也会来;而伍子胥忍辱负重,知道来了必死,一定不会来。
这之后,伍尚果然来了,和伍奢一起被处死,而伍子胥逃往吴国,后来为吴王所重用,带兵攻入楚国,彼时楚王已死,他掘楚王墓,鞭尸三百,为父兄报仇血恨。
谌夏这下才明白是谁要害他。不,不是害他,是要害他父亲。父亲和谌秋两人行事谨慎,没有差错,只他这环最薄弱,所以才从他这里下手,都怪他。
他在佛门修身养性了那么久,仍被人一激便怒,若他没有出手伤那山民,事情兴许还有回旋余地。
“爹”谌夏跪下,“杀人偿命,孩儿宁可一死,也断不会让他人玷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