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因自己不是男子,她费了些功夫才明白这大胆的侍女说的是什么事,登时脸颊一烫,几乎要从床上跳起。可是,她又看向了这侍女,觉得这侍儿眼生,心中顿时一凛,疑惑地说道“我以前似乎不曾见过你。”
侍女道“奴婢名唤翠,进宫有十七年了,原是在兰章宫当差的,因公子记挂先生,才让奴婢留下服侍。”
印证了心底的猜测之后,屈颂开始庆幸方才没有在这侍女面前露出马脚。同时她也暗暗叫苦,如今这巴掌大小的一座蘼院之中,住着一个左右为难如履薄冰的自己,一边是王后派来监视的人,一边是晋公子派来监视的人。一边要曲意逢迎,一边要装模作样,实在太难了。
翠放下手中的火钳,对屈颂说道“先生若还觉得冷,奴婢便把炭火撩得再旺些。”
屈颂面朝向里,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冷透了。
公子长庚终于回到了绵山。
在落脚之后,公子长庚立马便问了公子季淮,却被告知,在他护送屈先生回新田的这两日里,公子季淮已经辞别了晋侯,转而前往中山国去了。
那从输了屈颂之后便再也不敢露面人前的公子季淮,竟是如此度量狭小一人,长庚嗤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但那武士却把目光转了转,犹疑着又道“但公子季淮却留下了一封帛书交给公子。”
在长庚困惑的目光之中,他把那帛书取出,恭敬地面呈长庚。
长庚伸手取过,目光扫向那片帛书。
顿时,公子长庚的脸色铁青。
他怒叱了声,手背紧攥帛文,冒出了道道青筋,手骨骨节也凸了出来,情状可怖。
那帛书并无封缄,想必是公子季淮特意所为。因此武士也无意之中打开看到过,写的是
颂颂,吾爱。渴与君肌肤相亲,故今日不作永别,但求他日相聚,一亲香泽,吾与子之间不再有公子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