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进不是, 不进也不是,手里的袋子里不断冒出阵阵香味, 溜到鼻尖, 他的肚子咕噜一声, 仿佛发出巨响,令他左右为难。
几经衡量下, 应畅最后还是抬手敲门,打破病房里的短暂温情。
听到声音后, 他硬着头皮进去,把原先沈礼让他订的晚餐拿到小桌上一一摆好。
沈礼的伤势不严重,手臂骨折,留院一晚明天再检查之后,可以回家休养。
他把消息偷偷报告给聂维芙的时候, 正好被沈礼听见, 沈礼没说她什么, 只是让他去酒店订餐,订的全是聂维芙平常爱吃的菜色。
应畅懂礼数,十分体贴地没有往聂维芙那边瞧上一眼, 把东西一样样摆在床上小桌上后, 很识趣地退出病房给自己下了班。
门锁轻轻落下,病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一盏昏黄落地灯把人圈在一小块地方,气氛暧昧流连, 却带着一股饭菜香味干扰。
聂维芙低垂着眼,一双被水泡过的眸子微微转动,盯着黑色丝缎鞋带上镶嵌的水钻,一个个数过去。
“先吃饭。”沈礼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口道。
他站起来想过去摁亮吊灯,却被聂维芙起身连忙抢过开灯的活儿,啪的一下,房间瞬间敞亮。
沈礼单手拆着餐具的包装,又被她一把夺走“我来。”
聂维芙简直把他当成手不能拿、脚不能走,连喝水都要喂的瘫痪病号,把小桌上的餐盒一份份码齐在他的碗中。
因他伤的是右手,所以连吃饭也让她代劳。她抿着唇,默不吭声地一勺菜一勺饭喂到他的唇边,目光从饭菜上移到他的薄唇,只见薄唇翕动,勺子推前送入口中。
“我可以自己来。”沈礼第三次说,依旧被她无视,最后只得被迫享受她的至尊服务。
他吃饱喝足之后,心有点飘起来,“看来这场小车祸还是值了,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聂维芙捧着碗的手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哭过后的嗓音略带沙哑“你知道我开车过来的时候手放在方向盘上一直在颤抖,以至于我在路上停了三次车平复情绪。”声音略作停顿,她挖了一勺蟹肉炒饭,放进嘴里嚼了嚼,有些食之无味,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掩住眼底的情绪,却还是止不住心悸,“以后别开这种玩笑。我经不住第二次发生这种事。”
沈礼自觉失言,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脸庞,眼角泪痕未消,鼻头也红红的,像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
他慢慢伸出手,指腹轻柔滑过她的眼角,生怕那双清澈好看的眼眸再度流出眼泪,他勾了勾她的手,低哄道“对不起元元,是我说错话。我早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我,以前或许排位比较下面,但现在肯定就是排第一,你的no1。”
越说越不正经,聂维芙绷住的脸稍稍缓和下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声地骂他“脸皮厚。”
他说话的语气理所应当“哄老婆需要什么脸皮”
聂维芙蓦地红了一片脸,随即像只鸵鸟一样,整张脸埋在碗里,只露出两只红彤彤的耳朵,小巧得可爱,把沈礼看得唇角禁不住溢出笑容。
他摇摇头,抬起打着石膏的站起来。
聂维芙微微仰头看他“你去干嘛”说着放下碗,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他顿在卫生间门口,回头对上她紧张的视线,暗自叹了口气“我上厕所,你回去先把饭吃完。”
聂维芙哦了声,却没有离开,脚步像被钉在门口的瓷砖上,一动不动。
沈礼说“你先回去,我单手不影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