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这东西,那些原本被简容深深藏在心底的恨意就滔天而去,再难遏制。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简容直直盯着那些东西看了很久,眼睛里都几乎滴出血来。
事情闹得太大,皇帝这时候正好闻讯而来。
简容慢慢的转过头去,这时候也顾不上礼节了,只哑着声音低声说“我见过这个的,我在麟儿屋里见过这个”
她指着那一丛毒草,眼神怔忪,又带着刻骨的恨意。
皇帝眉目一凛。
麟儿,就是简容和太子上辈子那个可怜的孩子。
“朕必然查清楚。”皇帝斩钉截铁的说道。
“所以,是我身边的谁”简容还不罢休,只紧紧的盯着皇帝,“月琴,还是银笛是银笛罢你早就知道的”
纵使皇帝自认心冷如铁,这时候还是有轻微的不忍。
“朕也是猜测,找不到证据。”他轻声对自己的妻子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泣血的黄昏。
“是我信错了人。”简容摇晃着身子,突然觉得魂魄都从身体里被抽走了,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皇帝微微的抿了一下嘴唇,脸色又冷下去“你不是对朕说过,这辈子再不要浑浑噩噩的吗”
简容脸色惨白,勉力抬头看他。
“做你该做的事情,要不然朕又把你关到深宫里去,做一个偶人就是,”皇帝的声音连一丝柔和都没有,带着一种冷冰冰的命令,“你捅这么大的篓子,朕可不会给你收拾。”
“妾身,妾身”简容用力的擦着脸,努力提起一点精神劲,和更多的倔强不服输,“妾身自然会替陛下都料理周到。”
“嗯,”皇帝点点头,“晚膳之前先把宫里的吃食都料理好,要是叫人告状到朕这里,就仔细你的皮。”
简容绷着脸,用力点头“放心,妾身都安排妥当了的。”
皇帝点点头,又命人提走了一干人犯,等到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踟蹰了一瞬,突然轻声对简容说“不管查到了什么朕这回不瞒你就是,你也不要多想。”
简容不说话,只是直直的跪了下去,以头磕地,声音轻而坚决“多谢陛下仁慈。”
皇帝叹口气,离开了。
简容没有急着起身,只是戳在那里,半天,脸上才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那可怜的孩儿。
且先不提简容心中的汹涌澎湃,整个宫禁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简容这横飞过来的一手,不但把蛀虫连窝端了,还打断了不少有心人的计划。
太上皇是真正病倒了,他靠在榻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微微颤颤的指着门口“逆臣贼子果真这一家都是一路货色”
服侍的宫人低头不敢说话,也不知道太上皇骂得究竟是谁。
郑妃的宫里也更安静了。有小宫女气愤的对主子告状,说是新皇后只送了些瓜果菜肴,嘱咐各宫自己开火,若是没有小厨房的,还请主宫帮着一起做。
“凭什么呀”小宫女甩着大勺子,“咱们主子当年跟皇后也只差了一个名头,如今这新皇后不好好孝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把咱们当厨子使”
谁想到报到上面,向来气焰滔天的郑妃却不声不响,半天才叹口气,扬扬手“照做就是,也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帝后以外最大的两个主子都没说什么,其他人更不敢多说什么。
简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