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睡了个安稳的好觉,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晌午。
昨晚晕沉难受的要命,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身子竟然轻松了很多,不再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真的像是时浅渡所说的一样,好了大半。
那几片药,竟是这么管用吗
他忍着疼,撑起身子半躺半倚在床上,视线往四周一扫。
没有看到时浅渡。
“沈大人,你醒了。”
两个士兵在房间外听见动静,走进来硬邦邦地冲着他抱拳行礼。
其中一人公事公办道“大人,可要喝水用膳”
每个将军手底下的士兵,身上所带的袖章都不一样,这两人是时浅渡的。
沈青扫过他们,不咸不淡地问道“时小将军呢”
“回大人,将军今天清早时,便领兵出军了。”
沈青的眉头敛起来一点,眉宇间多出了些褶皱。
根据这房间里的光线来看,时候已经不早了
“竟然还没回来么”
两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心。
他们是将军的心腹,本来应该随着将军征战沙场,保护将军的安危,今天早晨却被派过来保护这个沈大人
说实话,他们是很不满的,不过军令如山,不能违抗。
将军出兵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不知战况如何,他们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帮忙。
沈青擅长察言观色,一下子就看出两人的心中所想。
他靠在床上没动,缓缓瞌上双眼。
脑海中回想起时浅渡以一己之力,冲破几十人的重围,奔赴到自己面前的画面。
他想,不可能出事的。
时浅渡这个人,应该不会去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吩咐道“给本官备热水和手巾。”
腹部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慢慢动一动不是问题。
他一日不擦身,就觉得难受,现在终于可以给自己稍微清理一下。
热水和手巾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两个士兵都被沈青遣出了房间。
他靠在床边,缓缓解开上衣,露出绑着绷带的身子。
伤口就一会儿交给别人来处理,他自己只要把其他该擦的地方擦干净就好。
于是避开伤口,擦完了上身,沉默地掀起了一点裤子。
他没低头去看,只是凭着感觉,反反复复地擦了好几遍这道伤痕砍在身上,留在心里,他从来不会主动去看这个耻辱肮脏的地方。
这时,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好像发生了什么值得普天同庆的大事。
想来,应该是时浅渡率军归来了。
而且是大获全胜。
沈青神色没变,只是忍疼动了动身子,擦身的动作也快了些许,想着至少要在时浅渡来到他房间之前,把一切都收拾处理好。
不过,时浅渡现在应该被将士们围在中间,吩咐晚上开宴庆祝吧。
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来这边看他的。
刚这么想完,下一秒,房间的门被人直接打开。
“听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时浅渡脚步轻快地绕过屏风,“怎么样,我昨天的药还是挺管用的吧,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吧”
毕竟是过期的药,她多问了一嘴。
沈青猛地抓住软被,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他苍白的脸上被气出红晕,又一次抓起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