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去哪儿了是去送慕叔了吗”
说话人叫做姚小山,昨晚“成亲礼”,他就坐在她旁边,那个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要去山下镇上给她买的就是他。
姚小山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把阿织拽入屋中,欣然将一桌小玩意儿展示给她看,问道“怎么样有喜欢的吗我买了许多,师兄弟们都有,你是小师妹,你先挑。“
阿织看不清,仔细用手摸索一番,分辨出其中几个,大概都是些凡俗之物。这些对她来说,也是十分可贵的。阿织挑了一个竹蜻蜓,因为竹木身上,有青荇山的味道。
姚小山一股脑儿将剩下的小玩意儿收起来,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小师妹,你眼睛不好,天都黑了,你是怎么上山的”又自责道,“早知道你去送慕叔,我该去接你的。”
阿织道“山中有照夜火,我跟着火走。”
“什么火”姚小山愣了半晌,没明白她在说什么,“这是仙山,平白无故哪来的火再说哪些仙使们都钻进洞里睡大觉了,总不能是鬼火吧。”
阿织本想解释,山中当真有一簇火引她回家,然而听到后半句,不解道“钻进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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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织听了姚小山的话,一时间想起那簇照亮山路的荧荧夜火。
“山里的师兄弟们都说,仙尊是当世第一剑尊,明明有倾山倒海的本事,却怜惜我们这样的草木,太难得了。可惜我们在青荇山住不长,几年后,等我们下山,新的弟子进门,小师妹你就是青荇山的师姐啦。”
魇气已快散尽,梦中那些如烟似雾的过往也变得苍白起来。
她抿抿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讪笑了一下,“也幸亏有奚家出面,说溯荒出世,聆夜尊已到徽山,此事自有仙盟过问,众仙家才不吵了,老太君才能顺势解开水鸣涧禁制,让你来水鸣涧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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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不轻,是老太君解了水鸣涧的禁制,让你来这里休养的,你已经睡了快三天了。”宁宁道,又问,“你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你昏过去前,倒在了奚”
食婴兽已经死去,被吸食进的魇气分明不该有令人心悸的妖力,阿织将醒未醒时,那些一遍一遍萦绕在她耳畔的话语却如同梦魇一般,哪怕它们当年被人说出口时,是温柔的
“小阿织,伤好些了么”
守在榻边的宁宁被她一惊,欣喜道“姜遇你醒了”
“为何要忘如果当真思念离开的人,应该要一直念着才是,你应当叫念才对。“姚小山道,转而说,“看来你的四叔没有错,还是阿织好听,那我就当你和大师兄一样,名字里只有一个字,他叫夙,你叫织。”
她解释道“母亲生下我就过世了,听四叔说,父亲因为太过思念母亲,积忧成疾,只盼能忘却至爱离世之苦,是故给我取名忘,我从小跟着四叔,四叔只唤我的小名。”
姚小山说着,挠挠头,“其实比起仙尊,我们这些凡俗弟子更怕师兄一些,仙尊多少容易亲近,师兄总是独来独往,几乎不怎么和我们说话。不过整座青荇山,只有他算是仙尊的亲传弟子,配得上跟仙尊修剑道,哦是了,眼下仙尊又收了你,也不知道仙尊肯不肯把剑术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