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就是那位胡曦岚了。”
他们都乃京中学子,不知胡曦岚早在多年前已考中举人,并放弃了参加会试,因此奇怪道“这些年上京赶考的举子,好像并没叫胡曦岚的人莫非他和咱们一样,只是个秀才”
“那为何请他来作序,岂不是”平白拉低了水准
话虽未言明,但意思很明确,众人面面相觑,唯何青理智地分析道“依我看,这位胡曦岚绝非等闲之辈,你们品品这篇文章的纯雅和内涵,很是不俗啊”
其余人好奇一观,都不禁心生佩服。
有人推测道“或许,这位胡兄是在效仿隐士之风,故而不愿行举业”
“很有可能,若他真的学识不精,又怎会被阮翰林请来作序阮翰林可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
众人议论了一会儿,又提醒何青继续,可惜之后便是书目了。
“没了啊”
“唉为何我有种失落的感觉好像猝不及防连胡了三把,结果赌场被人抄了。”
“我也”
何青好笑地合上书,正欲调侃两句,忽地心念一动,又翻至书册最后一页果然,竟还有篇后序
何青双眼一亮,直接往右下方看去,那里同样列着三个字郑宗羲。
“云、云斋先生”
何青两眼发黑,卧槽这到底是一本怎样的书
当日,飞麓书院的学生们疯狂扫荡文墨街大小书肆,为的就是一本茶经,除他们以外,还有少数人也发现了这样一本极富收藏价值的书。
尽管消息并未传开,但各书肆老板也敏锐地嗅到了商机,有那机敏的,已在暗自打听寄售此书者的身份。
等到玄月初上,文渊阁中依旧灯火通明。
为防有紧急公务,每日夜里,内阁皆有阁臣值堂,今夜,正好轮到赵文博与关庭。
赵文博处理了会儿公务,便感觉头晕脑胀,站起身来伸展着老胳膊老腿儿。即便再不愿服老,他年龄确实大了,近来时时感觉力不从心,琢磨着自个儿是否该致仕回乡了
活动了会儿,赵文博还是犯困,便打算去关庭的值房与对方商量点儿事谈正事,总不至于再困了吧
一入关庭值房,赵文博便闻到一阵清幽茶香,他精神一振,道“关中堂,您这茶好香啊”
关庭笑呵呵起身,对着这位资历最老的阁臣拱了拱手,“赵中堂怎么过来了若不嫌弃,坐着喝杯茶吧。“
赵文博欣然接受,他虽不像首辅张心岚一般好茶,但或许是从小家贫之故,他这人一贯抠门,但凡有正当的便宜可占绝不会推辞,即便如今身居高位,他仍保留着昔年的“美好品德”。
“哎呀,那就打搅了,哈哈哈”
关庭早知赵铁公鸡文博的脾性,淡淡一笑,亲自为对方斟茶。
“关中堂真是太客气了”赵文博接过茶盏,本还想起个话头谈正事,哪知一闻到扑鼻茶香便忍不住了,他连坐都没坐下就一口喝了大半杯。
茶水入喉,赵文博只觉得生出了冷热两股气,其中热气直入肺腑,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而凉气则直上脑门,驱散了困意,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还可以再战一百年
“好茶”赵文博拿出喝酒的气势饮尽杯中茶,毫不客气地伸手探向茶壶,准备再添一杯。孰料关庭先一步拿走茶壶,笑眯眯道“赵中堂真不客气啊”
赵文博一怔,没想到关庭连一壶茶都如此抠搜,顿觉自己顶着“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