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示意李承玟和李老五,他们也乖乖退开,但不愿走太远。
我怂着肩也想退,李酽一把揪住我,“赵小姐,再帮我最后一回吧。”
擦,人质真是命苦
养心殿前只剩我、夜宴和皇帝四人,我到底何德何能卷进皇家纷争
夜宴被除了兵器,我刚想说我袖子里还有把匕首,皇帝已经继续先太子的话题,问李承邺凶手是谁。
李承邺悠悠道“父皇,我说,你便信么”
我觉得他好墨迹
相比之下李酽毫不墨迹,直接往我袖子一撸,取出匕首向皇帝刺去
我顿时吓破了胆,他知道我藏着匕首还把我留在身边不怕我捅他吗他是信任我还是离不开我这个移动军械库
我内心脏话连篇,眼看李酽就要行刺成功,反转突如其来,李老五对夜宴恨之深责之切,早就防着他来这招,立刻提剑冲过来护驾。
最后,皇帝躲避之下受了轻伤,李酽却被李老五刺了个对穿。我惊恐大叫,耳边传来李承邺悲痛欲绝的呼喊。
“李酽”
禁军再度围上来,李承玟紧随李老五之后,皇帝镇定自若,又挥手让禁军退下,但这次没有让李老五和李承玟退下。
我整个人发懵,李酽就这样倒在我面前,李承邺将他搂在怀中,绝望地呼喊,“李酽,李酽。”
李酽呕出一口血,哀叹“终究,还是败了”
李承邺恸然泪下,只是道,“李酽,李酽。”
“殿下”李酽眼中蓄满泪水,又呕出一口血,叹道,“殿下莫要愁苦,我从小就不愿见你愁苦。陛下苛责于你,李承稷总压你一头,那时我就见不得你这般模样。我想着,我要守着你,护着你,纵使恶贯满盈,天怒人怨,惟愿你好,只要你好。”
李酽的血流了一地,李承邺在血泊中抱着他,伤痕累累,鲜血满衣,“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鼻子一酸,依稀想起李承邺说,从小到大,李酽是唯一回护他的人。
李酽的目光扫过我,再看向李承邺时变得那样悲怆,“我原以为天下有一人明白我便足矣,可其实这些年来我是怕你明白,又怕你不明白,如今临了倒是什么都不怕了,只怕留你一人孤苦,世间再无人伴你左右。”
李酽已气若游丝,无力回天,“殿下,殿下”他悲叹着,“来世,我们不要再做帝王家的兄弟”
最后一句说完,已然气绝。
李酽毫无生气地倒在李承邺怀中,他的血浸到我脚边,吓得我直掉眼泪,李承玟将我拉到身边,轻轻给我抹眼泪。我抬头看着他,他也红了眼眶。
李承邺恸然大哭,皇帝背过身去,李老五也别开脸,终是没有人忍心打扰。
良久,李承邺沙哑道,“父皇,你可知大哥被谁所害”
皇帝回身望着他,一如帝王威严森冷的语调“说。”
李承邺怨毒地看了一眼李老五,向着皇帝似是哀鸣,“父皇,你从来偏心,以前是大哥,现在是五弟,为何你从来不肯偏疼我一点哪怕一点”
皇帝默了一瞬,缓缓道,“你只知朕对你事事苛责,却想过没有,那是因为朕对你寄予厚望。你非嫡非长,生母早逝无外戚撑腰,如今的地位全靠你争就能得来吗”
李承邺淡漠地笑了,像是不相信他的话,又无力深究,冷冷道“大哥就是被你偏疼的五弟所害。”
李老五猛然大怒“二哥,你怎能”
皇帝打断道“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