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担心了。”说出口后相泽消太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堵塞的言语被疏通,他坦言道,“我并不认为照顾你很麻烦,也并不讨厌你。没有认真对待你的心情,总是想要敷衍,用大人的态度模棱两可,对此,我也要对你道歉。”他讲到此处,稍作停顿,“如果做些什么能够补偿你,你可以告诉我。”
他话音刚落,一动不动的宫泽真央这才有了动静,她慢腾腾地转过头与相泽消太对视,“我并不是想要您道歉,”女孩泪流满面,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声音里搀着哭腔,几乎语不成声,“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您那样说,我就还是要狡辩。我真的很疼,又很难受,醒过来之后您不在,我不知道您怎么样,很担心。我一旦想问及关于案件的问题,根津先生就会转移话题。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很焦虑。结果好不容易见到您,您一进来,什么都不做就开始骂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委屈,但我就是控制不住的伤心。”
“你脸上还有伤,不能哭,”相泽消太见她要用手裹着绷带的手去擦,“别动。”他急忙喝止,从看护桌上找出纸巾,伸长手臂替宫泽真央擦着眼泪,越擦反而越多。
“别哭了,一会护士进来又要骂我。”
“我好麻烦,给人添了很多麻烦,又没用,自己还哭个不停,可我还是不想被您讨厌。”
“我不讨厌你。”
“真的吗”
“真的。”
“这样是不是特别小孩子气好像人长大了,就不会在意别人是否讨厌自己了。”
“不,长大之后也会在意。”
“您也会在意吗”
“我不会。”相泽消太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他自我揶揄道,“老师总该会被学生讨厌。”
宫泽真央被逗笑,眼泪和笑容同时浮现,“这样,但是我觉得您是个很好的老师。”她说道,“虽然很严格,不怎么说话,有点可怕,但是其实很尽职尽责。”边讲着,她还边偷偷摸摸地把左手塞入相泽消太置放在病床上的手掌里,手指乖巧地蜷缩,躺在男人掌心,“您能这样陪陪我吗就几个小时。”
兴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恳求,又考虑到她正在忍痛,相泽消太有所触动,他回应,“好。”只有这一次倒也无妨。
得到许可的宫泽真央稍微大胆起来,她伸开手指,手掌向下,与相泽消太的掌心相触,手指寻入指尖缝隙,亲密无间地十指扣紧,相泽消太的手臂肌肉倏然不动声色地紧绷。全然没有意识到男人异样的宫泽真央已经闭上眼,她哭累了,情绪宣泄的干干净净,脑袋空荡荡的,一时间倒是没由来地想到些许有趣的往事,“我可以跟您说一些家里的小事吗”
这倒是难得,相泽消太点头,“你说。”
“小的时候,爸爸很宠真树就是我的姐姐,因为真树很会逗人开心,又很热情,每次跟爸爸聊天,一聊就能很久,我插不进去话,就只能坐在一边听。那时候我很嫉妒真树可以一直黏着爸爸。后来就会在晚上偷偷跑到父母的房间里去,胡搅蛮缠地说我做了噩梦,非要和他们一起睡不可。这样可以独占爸爸和妈妈一段时间。”女孩讲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后来真树发现了,也非要挤进来,但是一张床根本睡不下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