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溪就差哭出来了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双手虔诚地奉上手机,老板娘在导航上标记了一个粗略位置。老板娘盯着她忽闪忽闪的睫毛,散发出母爱的光环“哎哟,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我们看得人多了,一见你和尤理这种孩子就知道心地善良。”
从前,牧文溪毫不在意自己的外表。
她自诩“单薄的皮囊里藏着两百斤的灵魂”,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挥舞着胭脂水粉制成的广告牌,大肆宣扬,吸引别人来欣赏。
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乐弥秋那样满脸胶原蛋白的,陆鹭那样满脸贵妇护肤品的。
和她们比起来,牧文溪就是鲜花堆儿里被遗忘的杂草,园丁都懒得连根拔起,她哪里有在意外表的必要
然而,二十七岁的牧文溪终于在今天深刻地了解到一件事情。
外在,真他妈重要。
小北街之所以为“小”,就是因为它狭小逼仄得令人窒息,与其是“街”,不如称之为“巷”。
容不下一辆轿车单向行驶的小北街两旁立着密密麻麻的古老居民楼,相对的两间窗户甚至可以一跃而过。
牧文溪走在排水系统堪忧的小北街上,暴雨残留的痕迹漫过了陆鹭那双崭新的高跟凉鞋。
对不起,陆鹭,她不是故意的。
沿着导航上的路线一路向前深入,越往前走,牧文溪的心底就越是浮起一阵狐疑。
尤理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世祖,真的会住在这种地方吗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世祖的交际圈也离不开二世祖。
就算尤理被断绝了经济来源,他随随便便找一个朋友支援也能勉强生存下去,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这种地步吧
小说电视剧里不总是这么演么,有钱人之间动辄借个几十几百万,跟公交车上投两块钱零钱似的。
在心底接受了这样的设定,牧文溪的疑团越来越大。
乐弥秋和老板娘都只是知晓一个粗略的位置,说不定是尤理为了掩人耳目撒下的谎言
在距离标记地点还有一百米的时候,牧文溪停下了脚步。
她感到不安。
要不,还是离开吧
就在她决定转身的那一瞬间,一阵巨大的轰鸣在前方响起,像是无数个铁桶砸了下来一般,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争吵声。
牧文溪异于常人的听力告诉她,响声的源头大约在前方百米处。
前方百米处
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牧文溪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脚向前一脚向后,仿佛手握着生死攸关的抉择。
向前,或许会被卷入乱局;向后,她安然无恙。
默默背了一段奥巴马演讲后,牧文溪懊恼地跺了两下,迈开脚步有时候,她真想红烧了自己这个多管闲事的脑袋。
越往前走,争吵声就越大。
“你拎拎清楚行不行你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不了解吗你拽什么你有什么好拽的”是一个洪亮的少年音,哪怕只是听着声音,也能想象出那张燃着怒火的脸,“你对我这个态度也就罢了,你对泥鳅是什么态度泥鳅帮你那么多,你说撒手就撒手”
咄咄逼人的语气中,似乎还有浓浓的埋怨。
半晌得不到回应,洪亮的少年音低吼一声,紧接着是骨骼与骨骼碰撞的闷响。
牧文溪听见了一声难掩疼痛的闷哼,本能地想要冲上去,可双腿却黏在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