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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莫怪痴心爱狂黠(倒v开始)(3/4)
二致。
    温恪往常从来没好好听过课,以至于虽然这书上每个字他都认得,可连起来却不大明白究竟说的是什么。
    他只好去书架上搬了一堆很厚的详注批本;这些本子出自历代名家之手,洋洋洒洒数十卷。温恪将书本翻开,逐字逐句地对照着看。
    圣贤之言诘屈聱牙,还没学完半个时辰,温小郎君就看得昏昏沉沉,头晕眼花,有点想吐了。
    可他不能出去玩。一个整日追猫斗狗的纨绔子弟拿什么同安氏下一任的家主比更何况,除去勤奋苦学以外,他再想不出别的办法从父亲手中拿到优昙婆罗了。
    魏殳的旧疾,安广厦的隐瞒,还有父亲的密谋,隐隐串联在优昙婆罗的香雾里。
    他们似乎共同守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而温恪,则被孤零零地排除在外。
    优昙婆罗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柔柔的灯光映在书本上,那些“之乎者也”忽而变作安广厦不容置疑的拒绝,忽而变作魏殳苍白冰冷的病容,忽而又化作优昙婆罗缠绵悱恻的香气。
    那句气话,哥哥肯定听见了。
    怎么能说是“娇气”呢哥哥看起来那样疼,自己却毫不怜惜地揭开他血淋淋的伤疤。
    温恪自诩是个讲义气的人。可他有朝一日,竟会将最冷锐的刺面不改色地戳在朋友的心口。
    他的手微微颤抖。过了大半日,温恪已彻底冷静了。现在想来,哥哥平日是多么要强的一个人,倘若真是寻常小事,怎么可能怕成这样。
    桌角放着一只很小的锦盒,盒子里搁着那枚弹鹤的金锁。锁子上,是沈绰差人歪歪扭扭刻的“温恪弱王鸡八蛋”,正是自己的笔迹。
    沈绰说得没错,他可真是个铁石心肠的混蛋。
    温恪心里空落落的。他叹了口气,将笔扔在一边,懊丧地趴在桌上。
    几只小青虫扑在灯罩上,发出哔剥细响。温小郎君的目光顺着斜长的灯影向书架望去,忽然在一堆经史讲义里,瞧见一套秋水斋画谱。
    他灵光乍现,从椅子上跳下来。画谱共分为四册,是新装订的线装本,书页尚未裁开。
    温恪恹恹地取过一柄裁纸刀,将装订在一处的纸页从中间小心地裁开。
    他翻过许多看不懂的“设色法”“披麻皴法”和“双钩花式”,终于找到了想看的那一章。
    白描的鹤,丰美的羽毛,纤长优美的颈项,很瘦的脚。
    真好看。
    可惜这么好看的书却在他的架子上吃灰了三年。
    温恪拿着裁纸刀,一面裁开新页儿,一面很沉迷地翻着。
    在他回神以前,那昂贵的酸枝木书桌上已歪歪扭扭地刻下了一只仙鹤。鹤的线条丑陋而粗糙,却偶然得了神韵,正温情脉脉、欲语还休地看着他。
    温恪吓了一跳,手中的裁纸刀当啷一声跌在地上。
    心跳得这样快,他慌忙将秋水斋画谱塞在六七本儒家经义底下,又拿写着刚抄好中庸第十一的宣纸,胡乱铺在桌面上,将那刻着鹤仙的地方严严实实地藏起。
    温小郎君深吸一口气,自欺欺人地认为,今晚这番罪行算是毁尸灭迹了。
    他低下头,心底还是有些不平静,看着那宣纸上抄着的“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转瞬想到格式馆最显眼处高悬的孔子像。
    画中的老先生身长九尺六寸,生而圩顶,长眉长髯,拱手而立。孔老先生严肃而古板,然而此时的温恪却觉得他格外亲切可爱。
    温小郎君倚靠圣人之言,觉得自己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像吃了定心丸似的,若无其事地将毛笔提起。
    他板着脸,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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